搖頭,低頭端起了茶杯。
胡宗仁站起身來,走到黃老師身邊,一把抓住黃老師的茶杯口,然後用力奪走,放在桌上。接著胡宗仁就坐在黃老師的身邊,歪著頭盯著黃老師。這就是在威脅了,儘管胡宗仁一句話也沒說,黃老師苦笑著說,兩位小兄弟,實在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們,而是對方特別交待了,我不能說出他的名字和聯絡方式來,你想想看,人家幫我一個忙,我實在沒理由再把別人給賣了是吧?聽到這裡的時候我也有點不耐煩了,於是我站起來走到胡宗仁認辯,一把拉起他的衣服,指著胡宗仁背上的八極印對黃老師說,黃老師你看清楚,認識這個東西嗎?這個就是另一群人想要陰我這傻兄弟的招數,而從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把我們介紹給你的那個人,就極有可能是這件事的知情者,你雖然不想惹是生非,但是你已經是這件事當中的一環了,你是躲不掉的,就當是幫我們一個忙,告訴我們吧。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我已經因為焦急和無可奈何,甚至有點央求的語氣了。
黃老師嘆了口氣說,唉,勞煩你們等我一下,我去個廁所回來再說。說完他就起身離去了,但是等了很久都沒回來,胡宗仁問我說,要不要我去廁所看看?我揉了揉眉骨,搖頭對他說,不用去了,他肯定溜了。實際上在黃老師離席的時候,我就隱隱約約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我之所以沒攔下他,一方面是因為你有什麼理由不讓人家上廁所,人身監禁也不至於到這地步,更何況這又不是在監禁。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即便是他逃跑了我們也不害怕,因為他工作的地方我們可是知道的,連辦公室是哪間,坐在哪個位置上我們都知道,所以他起碼不至於為了躲我們連幾十年的工作都不要了。而且,他害怕我們報復,多過我們害怕他不說實話。
我對胡宗仁說,咱們別等了,走吧。他問我去哪兒,我說回家啊還能去哪?他說難道咱們就不去學校找他了麼?我說你要找也不急著這一天,今天他既然肯出來見我們,那就表示他今天是比較閒的,這會回學校去,你可未必找得到人啊。於是我們叫來服務員結賬,服務員說剛才那位老先生已經結過了。我們這才離去。
可是就在我們走到樓下之後,胡宗仁的手機突然響起。是一條資訊的聲音,胡宗仁摸出了看了看,然後把手機遞給我,資訊正是黃老師發來的,資訊的前半部分是在向我們道歉,請我們原諒他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走掉了,後半部分就給了一個電話號碼,和一個姓馬的名字。並且告訴我們說,希望我們聯絡此人的時候,儘可能的為他避嫌就行了。
胡宗仁笑著說,看來這當老師的人真是不一樣啊,挺有正義感的。我說你別高興得太早,這號碼那頭那個姓馬的究竟是何方人物,咱們都還沒譜呢。胡宗仁晃了晃手機對我說,那咱們打還是不打?
打啊,當然要打。
看了看時間,上午11點。這個時間段來說,既不會有人在休息,也不會是一天中最忙碌的時刻。於是我和胡宗仁回到車上,關上車門車窗,把手機的模式換到了擴音,以免待會咱們相互溝通出現偏差。胡宗仁就按照黃老師提供的那個號碼撥打了過去。
電話大約響了四、五聲之後,咔嚓一聲,有人接起了電話,然後對我們說了一聲“喂?”對方的聲音比較低沉而且沙啞,從聲音上來判斷,至少也是40歲以上,而且感覺是那種不怎麼好說話的人。胡宗仁卻在此刻慌慌張張的掛上了電話。
我對他這突然的做法感到非常不解,於是我瞪著眼問他,你這是什麼情況啊?你要找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一句話不說就掛電話,你有病啊。胡宗仁嘿嘿嘿的傻笑著跟我說,不是,感覺好刺激哦,跟做間諜似的。我大聲罵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玩?如果這傢伙真是這次要害你的人當中的一員怎麼辦,你這不是打草驚蛇了嗎?我有點生氣,因為我實在沒料到胡宗仁竟然在這個當口還這麼貪玩。
胡宗仁說,對哈,要是待會我再打過去人家關機了怎麼辦?我罵著說你現在才反應過來啊?你腦仁是不是就鼻屎那麼大一點啊?胡宗仁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傻是天生的還是家族遺傳啊?你小時候你媽是不是有事沒事就用鈍器打你腦袋啊?胡宗仁衝著我不耐煩的說,哎呀你別罵了,我再打一個不就完了嗎,要是打不通了你再罵我成不成?
沒等我答應,他繼續以擴音的模式撥打了過去。咔嚓一聲後,我們聽見對方接起了電話,但卻沒有發出聲音。於是我和胡宗仁在電話這頭,就跟對方這樣無聲地僵持了起來。我對胡宗仁點點頭,意思是你有話趕緊說,胡宗仁張開嘴巴正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