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蕭國太子嚮慕傾嶼行禮,不愧為謙謙君子,行事禮貌周到,接著他厲聲對蕭正南說道,“我南蕭國與祁天國素來交好,如今你為了一名女子,卻要在親王府動兵!成何體統?”
蕭正南不曾說話,動兵之事,他確實有些意氣用事,不過,他千挑萬選的王妃人選,連太后都大加讚賞的,而且,東豫王對這件事情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可是如今,竟然憑空受阻,而他,又不知道如何下手解救唐連陌!
他是病急亂投醫。
“可是連陌---”蕭正南似是有幾分氣急敗壞。
“大哥自有計較!退兵。”
蕭正南有幾分不服氣地收了兵,回了驛館,今日來得倉促,還不曾去祁天國的皇宮。
東豫王府又恢復了往日平靜。
舞姬們都蜷縮在一起,嚇破了膽。
靈兒本以為經過此事,
王爺也會如她一般,身心俱疲,恨不得早些休息換一換腦子的,方才,著實太緊張了些,若不是南蕭國太子來了,東豫王府的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此時的慕傾嶼坐於她的身前,她忍不住偷眼望去,只聽到慕傾嶼說了一句,“繼續!”
讓東豫王府的下人們全都呆住,這種時刻了,他竟然還有看歌舞的心情?
舞姬們狼狽地站到大廳中央,整理衣襟,重新跳起舞來,樂聲靡靡,重又回到了醉生夢死的景象,似是剛才那一幕根本不曾發生過一般。
此時的唐連陌,坐於床上,剛才的夢境太過真實,那場火燒得觸目驚心!
她喚來了守門的侍衛,問及東豫王府可有異常,侍衛回答,“不曾!”
唐連陌卻心道:這名侍衛一直在這裡守衛,並且,中途並沒有人來過,他如何會知曉東豫王府有沒有異動?回答得這般乾脆,究竟是敷衍她?還是京兆府尹不讓他說?
在京兆府住了這幾日,身體雖未勞動,可是總有一種身心俱疲的感覺,那日慕傾嶼只來看過她一次,此後便沒有再來過,也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第二日,她一早便醒來了,這些年來,她一直一個人睡,早已習慣,雖然一個人住在京兆府的客房裡,可是並未有什麼不同,睡得很好。
她剛剛從床上起來,便“啊”地尖叫一聲,床前的八仙桌上,放著一個骷髏頭,而且,那個骷髏頭的眼睛裡還在滲著血,唐連陌自小從未見過這種異常恐怖的景象,整個人蜷縮在了床的角落裡,臉色煞白。
為何嫁入東豫王府,這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她並沒有得罪什麼人,即使太后視她為眼中釘,可是她把一個血骷髏給自己送來是什麼意思?
唐連陌聲音尖細,京兆府中本來就沒有幾個女人,不過是幾個侍女,平日裡也都安靜,所以,這個聲音一發出來,便驚動了京兆府尹,他徑自從前廳跑到了這裡,說了一句,“怎麼了?”
接著,他順著唐連陌眼光看去的地方,便看到了桌子上擺著的那個“血骷髏”,他知道這個骷髏是假的,血也是塗上的顏色,他呆立原地,似是沉浸在往事當中,這種過往,讓他痛苦不堪。
血-骷-髏!
京兆府尹伊銘在心裡默默地念叨了這三個字。
片刻之後,他恢復了神智,對著唐連陌說道,“王妃,今天晚上要進宮一趟,進宮之前,王妃可要回家看看?”
唐連陌茫然,進宮?為何要進宮?這一切和那個老毒婦有何關係?一想到進宮,唐連陌就覺得心驚肉跳。
方才京兆府尹說的家可是東豫王府?
她回了一下神,問道,“為何我的桌子上會有一個血骷髏?”
京兆府尹不曾言語,拿起了血骷髏,說道,“不過是假的而已,這血的顏色也是假的,許是有人要和王妃開玩笑!”
“有人?”唐連陌皺眉,“連你也不知道這骷髏是如何進到我房間的麼?”
這一問,無疑也讓自己毛骨悚然,漆黑的夜裡,她在睡覺,有一個人進入了她的房間,把一個血骷髏放在了桌子上,這個人還對唐連陌做過什麼?可是如同鬼魅一般在唐連陌的面上吹氣?
都怪自己睡得太死了!可是,如果不睡得那樣死,自己豈不是要嚇死?
剛才京兆府尹說什麼?讓她回家?
“回、回,我自然要回家的!”唐連陌臉色煞白,慌忙點頭,她要回家找慕傾嶼去算總賬,為何這幾日來,從來不來京兆府看她?如同消失了一般。
“那好,我讓江名琛陪王妃回去!”不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