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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怎麼看?”

太子拱手答道:

“啟稟皇上,此事既已結案,依兒臣看,應該將平城梁之子緝拿歸案,按規處置。”

李隆基又向李俶問道:

“俶兒,你怎麼看?”說完指著奏摺,示意將奏摺與狀紙交由李俶手裡。李俶接過奏摺,仔細閱讀了一番,然後拱手道:

“此事全憑皇上決斷,孫兒不敢冒言。”

李隆基最後問陳文遠:

“此事既已結案,卿何故如此匆忙入宮?”

陳文遠答:

“皇上,此事案情雖為簡單,但是牽涉卻頗為複雜。”

李隆基疑惑道:

“哦?如何複雜?”

陳文遠答:

“雖說此番證據確鑿,但是平城梁向來忠君愛國,朝野盡知。朔方軍乃是我朝西北勁旅,長年來戍衛邊疆,功不可沒,此次斬了平城梁,引起西北朔方軍上下一片譁然,臣以為此次案件處理有些唐突,有諸多疑問之處,如不查明真相,萬一引起朔方軍兵變,豈非大禍?”

“日前,兵部尚書李暠就曾收到軍情,西北軍內亂,殺了朝廷委派的新任軍使,此事與平城梁被斬,定有著莫大的關係。所以臣想,此案疑點重重,加之平城梁之子今日主動投案鳴冤,不如趁此機會,將案件重審,也好按撫西北軍心。”

李隆基在位期間,曾大肆設定節度使,各地節度使率兵鎮守邊地,軍力日益強大,朔方軍乃朝中精銳,李隆基自是比誰都清楚,倘若朔方軍兵變,事情就非同小可了,他聽陳文遠這番說道,心中也兀自盤算起來,想了一想,又看了看奏摺與狀紙,口中低聲唸叨著,不一會他又向李俶問道:

“俶兒,此事你如何看待?”他知太子生性謙謹,不會妄揣聖意,倒是這個孫兒,行事作風,頗有幾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是故又再問李俶。李俶遲吟了兩下,卻不肯透露他的看法,李隆基瞧他神態,微微一笑:

“有話但說無妨,朕既問你,那便是聖旨,你需得照實回答。”

聽李隆基如此說話,李俶這才肯正面答話:

“是,孫兒謹遵聖意。”頓了頓,續道:

“平城梁之案,孫兒也有所耳聞,這案件從發生到結案,前後只有三天不到的時間,案件結的如此之快,此為疑問一;再者,此案當時僅有物證,也就是那封通敵信件,並無其他人證,僅憑一封信就將朝廷大將下牢,未免有失偏頗,此為疑問二;平城梁之子案發之時尚在西北,案情所為實情,理應將平城梁之子從西北召回一併審理,可是並沒有,此為疑問三;最後,皇上日理萬機,此等事乃交由丞相一人所辦,但是卻並未經過大理寺和三司會審,早早的將案件結案,此為疑問四。有次四點,我相信,這其中另有隱情。”

說到此節,李隆基便就明白過來了,楊國忠和太子之間,一直都有紛爭,他卻並未插手干涉,這其中的帝王權術,自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他不能讓太子的羽翼過於豐滿,以免架空了他作為皇帝的實權。但是又不能讓楊國忠的勢力強大起來,不然外戚專權,也不是明君所為,他要做的是制衡兩者之間,將一杆秤端平了。李俶最後將矛頭指向楊國忠,自是因為長期以來楊國忠數次打壓太子,此次正是調轉矛頭的好時機。

李隆基心中暗想:“太子謙謹,能忍辱負重,能託大事,但我心中對他始終是有幾分躊躇。這孫兒李俶卻不一樣,他頗善權術,將來為君,想來定有一番作為。況且這平城梁之案的確是楊國忠處理的不妥當,才導致邊軍軍心不穩,不如趁此機會,考教一下這孫兒能力如何。”打定主意,便問:

“那依俶兒之意,此事該當如何?”

李俶道:

“此案疑點頗多,孫兒認為,理應重新取證,將案件發回重審,到時候三司會審,定能還他一個公道。”

李隆基手捻鬍鬚,雙目微閉,沉思了半晌,對高力士說道:

“去內閣庫房中把之前的卷宗取出來,交由陳愛卿,將此案發回重審,你們隨朕一道回宮。”

太子、李俶與陳文遠聽見將此案發回重審,三人心中都各自鬆了一口氣,如同卸下一塊大石。李隆基說完就擺駕回宮,太子三人遠緊隨其後,出了太極宮,往興慶宮去了。

回到興慶宮之後,君臣四人去了興慶殿,高力士傳下話去,命尚宮局女官將卷宗取來。那尚宮女官正是紅兒,昨日奉李俶之命早已將卷宗收藏好,聽高力士吩咐,知道此時就是李俶昨日所說的時機成熟,沒想到來的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