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月喜極而泣,強自站起身來,叫道:“阿勝哥哥!”
此時那戴勝鳥與蒼鷹已戰在一起,它身形在尋常鳥雀之中雖然也算是略大,但對這蒼鷹而言,卻不吝於是蟻象之別。但它仗著靈活敏捷,左飛右躲,時不時抽空狠啄一下奇Qisuu。сom書,居然還被它偷襲成功,啄下一大撮鷹羽來。
那蒼鷹本是空中之霸,卻連吃幾次大虧,兼之傷口疼痛,更是野性勃發,當下向戴勝鳥連連猛撲,其老辣兇狠之處,比之有經驗的人類相鬥也不遑多讓。
戴勝鳥漸漸力不從心,空中不時落下它被蒼鷹啄亂的羽毛,時而還有一兩滴鮮血,眼見得露出敗象。但它生性倒也倔強,雖然不敵蒼鷹,幾個回合下來,身上也已經帶傷,卻不肯獨自逃走,好幾次那蒼鷹明明已無追趕之意,它偏又飛了回來,猶自纏鬥不休。
黃月甚是緊張,一直目視空中,眼睛眨也不眨,此時方哭喊道:“阿勝哥哥,你不用管我們了,你先走吧,找到我爺爺和爹爹他們,叫大司命為我們報仇罷!”
戴勝鳥急促地尖叫一聲,似乎在回答她甚麼,展翅迴翔閃避,卻始終不肯逃走。又被蒼鷹連番猛攻,身上更是鮮血淋漓。
眼看那蒼鷹鐵翅一拍,“啪”地一聲,將那小小的戴勝鳥打了個跟頭,尖逾鋼鐵的彎喙卻直啄向它的眼珠!
黃月尖叫一聲,充滿了絕望和驚怖。我再也顧不得暴露自己身份,屈指一彈,一道仙氣激射而出,“嗖”地一聲,正中鷹喙!那蒼鷹慘叫一聲,喙角流出血來,身子不禁斜斜飄落!戴勝鳥逃過大劫,拍翅隨後緊跟著飛了下來,竟還是跟這蒼鷹糾纏不休。
這鷹生性當真悍惡,受此重創,居然還未曾折挫兇性。它“嘎”地一聲利嘯,回過頭來,惡狠狠地向戴勝鳥撲了過去!
我眼見黃家及戴勝鳥慘象,又見這鷹惡性不改,不由得心頭大怒,打算此時便要除掉這隻扁毛畜生。
正待動手之時,忽然一縷清風襲來,送來淡淡的青草的芬芳。
黃月一躍而起,喜極而泣,叫道:“大司命!”
一道匹練似的青光破空而來,有如無形的一道羅網,頃刻之間,只是繞了幾圈,便將那蒼鷹纏在光練之中。那鷹左衝右突,卻總是逃脫不了這道青色羅網的束縛,那網越縮越小,漸漸束住了那隻蒼鷹雙翅,令它再也動彈不得。
大司命麼?我是否該即時與他相見?我略一思索,忖道:“初來乍到,並不瞭解此人心性。雖然那黃老對他評價甚好,但黃老自身也是妖怪,單是一家之言,卻也不能妄信。不若我先冷眼旁觀,瞧瞧此人到底如何?”
連忙暗念法訣,隱住身形。想了一想,只恐這大司命修為高深,看出我來,又輕輕一躍,飛到那株大樹的冠蓋之上,在濃密的枝葉後面藏定身子。
枝葉甚是茂密,我小心地撥開幾片樹葉,向外張望看時,卻恰被另一枝旁生的枝埡遮住了視線。待要調整身姿,又怕弄出動靜被人發覺。
只聽一個男子聲音說道:“你這畜生,上次前來這扶桑香界擾亂,妄想取得他們元丹之時,我念你未曾傷及他們性命,便饒你不死。原指望著你家主人對你好生約束,誰料到今日你不思悔改,又來相擾。若我來得不及,豈不是他們都要喪生在你的爪下?你懼怕修道之苦,想要尋找捷徑,尋登仙之路,莫非他們的元丹便不是辛辛苦苦修煉而來的麼?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家主人竟沒有教過你這個道理?”
那男子說話之間,帶著幾分九嶷當地口音,聽起來有些奇異,他的語音十分柔和,卻又隱隱透出一種說不出的威嚴。我心中一動,想道:“扶桑香界?便是這一片鳥語花香之地麼?那棵大樹定然便是扶桑樹了。只是不知說話這人可是那個大司命?他的聲音好生熟悉,竟似在哪裡聽過一般。”
耳邊忽然聽見撲通撲通的聲音,卻是那蒼鷹在光網之中垂死掙扎。
那男子道:“這畜生屢教不改,此番又傷你一家,我待要取它元丹,但念及它修行不易,卻又於心不忍。不若我用一種手法封住它的道行,叫它不敢再來相欺,你們今日卻也放它一條生路,算是積些陰功。不知你們以為如何?”
黃老者及黃父連聲稱是,恭敬地說道:“聽從大司命吩咐。”
那男子又道:“這幾粒丹藥,是我耗三年之力,昨日剛剛煉成的,對於補人元氣最是有效。黃老,你家傷者頗多,你便將這一瓶都拿去罷。”
黃老者哽咽道:“大司命之恩,黃家舉家傾力,都是難以回報。”
那男子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