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亮,繼而沒再說什麼,他在等等荷荷後面的話。
蕭荷荷抬起頭來,看著他,緩緩道:“吳津宣她懷孕了……”
一句話,讓裴霖衝整個人僵直,他的腦子裡嗡得一聲炸開了,津宣懷孕了?那孩子?
“這個是地址!”蕭荷荷把秦仲寒要來的地址給裴霖衝,“她一個人住的很簡陋,聽說她要把孩子生下來!”
裴霖衝卻呆了呆,吳津宣的懷孕讓他的心裡百般滋味,“荷荷,我會去處理好的,你永遠是我的女兒,爸爸的家業都是你的,這個誰也爭不去!”
“總裁,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要你的任何東西!”蕭荷荷搖頭,有些尷尬,甚至不懂裴霖衝怎麼想的。“你到底要怎麼處置這件事情呢?”
“我會讓你滿意的!我現在就去!”裴霖衝說道,然後掐滅手裡的菸頭,拿了風衣就走了。
蕭荷荷以為他會去把吳津宣接來,可是她卻錯了,因為裴霖衝也誤會了她的意思。
吳津宣去了綠城。距離h城二百里的一座城市。
當深夜,他敲開吳津宣的門時,吳津宣整個人呆了,軒扶著門框,捂住了胸口。“你,你怎麼來了?”
“你懷孕了?”眼神複雜的看著她,裴霖衝的聲音低沉。
吳津宣脊背一僵,盯著他那張邪魅俊容,稜角分明,冷漠得讓人心碎。她顫抖著聲音,“你怎麼會知道?”
“這個是我的孩子?”裴霖衝神色明顯不悅,伸手托住她的下顎,看著她顫抖的臉,他有幾分不忍,卻還是道:“津宣,這個孩子不能要!”
不是他狠心,他只是不想荷荷傷心!
畢竟他都四十五歲了,眼看著已經老了,大了津宣整整十五歲,甚至荷荷的孩子都五歲了,他怎麼了能讓這個孩子出生?
他怕這個孩子一出生,荷荷會更加不認他了。他這一生還有什麼所求?只要認回他的女兒就好了!
“不,裴霖衝,你不能這樣!”吳津宣搖頭,剎那間就眼淚流了出來,難以置信的看著裴霖衝。“不可以,這個是我的孩子,我不要打掉他,裴霖衝,這不是你的孩子,不是,這是我跟別的男人的孩子,你休想打掉!”
“津宣,這個孩子是我的,我很清楚,而你不是那樣的女人,但是津宣,這個孩子不能要!”裴霖衝的拳頭在身側握緊,他又何嘗願意親手毀掉他呢?
“裴霖衝,你出去!”吳津宣突然冷靜下來,語調冷硬的讓人心碎,她飛快的推著他,想要把他推出門去。
正在樓梯上的杜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一時間明白了為什麼義父會連夜趕來,他跟在裴霖衝身邊這麼多年,對他早已瞭解。
打掉這個孩子,是為了荷荷吧?
門內,裴霖衝又道:“津宣,你知道,我想做的事情還從來沒有不成功的,你是乖乖的跟我去醫院,還是要我綁你去醫院?”
“為什麼你要這麼殘忍?”她低吼,眼淚飛揚。
“對不起,為了我的女兒!”他說。
吳津宣的心裡當下明白,千言萬語,對上他那張寒冰般冷酷無情的俊容,突然之間就化為了虛無,像是泡沫蒸發在空氣裡,霍得一點也不剩了。
吳津宣凝望著他,“為了荷荷?她知道我懷孕了嗎?”
她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幽幽的幾乎杳不可聞。
“是的!她告訴的我你已經懷孕了!”
淚水在吳津宣的臉上凝固,很久沒有再來的妊娠反應上湧,窒息,噁心,眩暈,無法呼吸,彷彿連世界跟著墜成一片黑色。
“裴霖衝,這個孩子已經三個月了!”她淡淡的說道,臉上已沒有了眼淚,只剩下支離破碎的水痕。
“我知道!”他低喃,悲慟不比她的少。“我,有荷荷足夠了!”
“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吳津宣的聲音又尖銳起來。“裴霖衝,可不可以你假裝從來沒有認識我,我只要這個孩子,醫生說我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墮胎了,我已經三十歲了,我只要這個孩子,不要其他,求求你,讓我把他生下來好不好?”
“對不起!”裴霖衝閉上眼睛。
吳津宣的心一下子冰冷,冷透了心,整個胸腔彷彿塞滿了厲刺,一呼吸就好痛。
“裴霖衝,這個孩子也是你的骨肉啊!”吳津宣的手撫上小腹,這個孩子存在了三個月了。
裴霖衝關上門,把她抱到了沙發上,自己也坐在沙發上,兩人都不在說話。
淡淡的菸草味襲來,如此深刻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