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整天呆在澹寧居,找她容易。
“我……要……見……夫……人。”瓶兒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把話說完整了。
“哦,哦。”侍女看瓶兒頭髮披散,穿著中衣,連鞋也沒穿,驚愕地張大嘴看著她。
瓶兒瞪了她一眼,往正房跑去。
“瓶姑娘,出什麼事了?”菖蒲正好從房裡出來,看到瓶兒,也是一臉驚愕,上前扶住她。
瓶兒喘了口氣,問道:“夫人呢?”
“夫人在房裡。”
“扶我……進去。”瓶兒已跑得脫力,走不動了。
菖蒲把她扶了進去。
昭平縣主看著跟瘋婆子似的瓶兒,愣了愣,問道:“瓶兒,你這是怎麼了?”
“舅母!”瓶兒叫得悽慘,彷彿受盡委屈,甩開菖蒲的手,衝過去撲進昭平縣主懷裡。
衝撞的力氣太大,險些把昭平縣主給撲得向後倒下去,幸好周嬤嬤在旁邊扶了一把。
昭平縣主穩住身體,長吸了口氣,把瓶兒推開了些,“瓶兒啊,你有什麼事,坐下來慢慢說,彆著急。”
瓶兒在昭平縣主身邊坐下,大口地喘著氣,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眼淚汪汪地看著昭平縣主,“舅母,您別把瓶兒許配給別人,瓶兒不喜歡他們,瓶兒不要嫁。”
“瓶兒不喜歡他們,那就不嫁。”昭平縣主伸手幫她把披散在額上的亂髮撫到腦後,又用絲帕擦起她眼角的淚水,“瓶兒的心上人是誰?告訴舅母,舅母一定讓瓶兒如願以償。”
“謝謝舅母。”瓶兒欣喜若狂。
“傻孩子。”昭平縣主笑,“告訴舅母,你的心上人是誰啊?”
“舅母,瓶兒喜歡華哥哥,瓶兒要做華哥哥的妻子。”
昭平縣主瞠目結舌,且不說鄴疏華常年不在家,他就是在家也是一副要遠離紅塵,遁入空門的樣子,和瓶兒接觸的也不多,再加上兩人之間相差十來歲,她就沒往那方面想過,當然也就沒有看出瓶兒有這樣心思。
菖蒲等侍女也驚呆了,瓶姑娘好不要臉,這樣的話也能說出口。
“你說你喜歡誰?”昭平縣主懷疑聽錯了。
“瓶兒喜歡華哥哥,瓶兒要做華哥哥的妻子。”瓶兒堅定不移地重複道。
“瓶姑娘,少城主已有了少夫人了。少城主和少夫人夫妻恩愛,你這個念想是空想。”周嬤嬤早看出一些蛛絲馬跡,只是涉及到瓶兒的閨譽和名節,一直沒敢說出口,現在瓶兒已挑明,她才出言告誡。
“不是,華哥哥是喜歡我的,他幫我摘花,帶我去放風箏,還陪我去看小兔子,是宋氏那個賤人,她用妖法迷惑……”瓶兒對嫁給鄴疏華,霸佔了正妻之位的宋箬溪怨恨已久,一時情急,心裡的話脫口而出。
“閉嘴!”昭平縣主臉色陰沉,“毓嫻是登瀛城的少夫人,是你的嫂嫂,豈是你可以隨意謾罵的?”
被訓斥的瓶兒猛然回過神來,知道失言,眼中閃過一抹慌亂,忙扯著昭平縣主的衣袖,“舅母,瓶兒喜歡,不,瓶兒愛慕華哥哥好久好久了,一心盼著嫁給華哥哥為妻。可是,舅母也是女人,應該知道瓶兒內心的痛苦。如今瓶兒別無所求,只求能陪著華哥哥身邊,那怕為奴為婢做妾,瓶兒也是心甘情願的。”說著瓶兒從榻上滑下去,跪在昭平縣主面前,手抓著她的裙子,仰面看著她,滿臉哀求,“瓶兒求舅母成全。”
昭平縣主看著她,眼神複雜,雖然鄴疏華身份尊貴,但是瓶兒也算大家閨秀,做不了妻,就該死心,怎麼也不應該想著當低賤的妾室?揮了揮手,等周嬤嬤等人退出房去,道:“瓶兒,你來我身邊已有十年,這十年來,舅母對你如何?”
“舅母待我極好。”瓶兒頓了一下,又補充一句,“就如同親生女兒一般。”
昭平縣主微微頷首,“舅母的確是待你如親生女兒,你可曾將舅母當成親生母親?”
瓶兒回答地飛快,“瓶兒一直視舅母為母親”
“瓶兒,既然你把舅母當母親,舅母也把你當女兒,舅母就實話告訴你,這事不成,沒有那母親會讓女兒去妾的。”昭平縣主對瓶兒要比對鄴淑婷還要好些,對鄴淑婷,多少有一點心結,鄴淑婷的生母畢竟是鄴繁的小妾,再寬宏大度的嫡母,也沒辦法視庶子女為親生子女。瓶兒是外甥女,又父母雙亡,對她十分憐愛,甚至還有些縱容。
“舅母疼愛瓶兒的心,瓶兒瞭解,瓶兒謝謝舅母這般為瓶兒著想,可是,瓶兒卻只能辜負舅母的一片慈母之心。瓶兒心裡只有華哥哥,瓶兒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