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編輯了幾種叢書,這以後讀者的來信又多起來了。這兩三年中間我幾乎對每一封信都做了答覆。有幾位讀者一直同我保持聯絡,成為我的老友。我的愛人也是我的一位早期的讀者。她讀了我的小說對我發生了興趣,我同她見面多了對她有了感情。我們認識好幾年才結婚,一生不曾爭吵過一次。我在一九三六、三七年中間寫過不少答覆讀者的公開信,有一封信就是寫給她的。這些信後來給編成了一本叫做《短簡》的小書。
那個時候,我光身一個,生活簡單,身體好,時間多,寫得不少,也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回答讀者寄來的每一封信。後來,特別是解放以後,我的事情多起來,而且經常外出,只好委託蕭珊代為處理讀者的來信和來稿。我雖然深感抱歉,但也無可奈何。
我說抱歉,也並非假意。我想起一件事情。那是在一九四○年年尾,我從重慶到江安,在曹禺家住了一個星期左右。曹禺在戲劇專科學校教書。江安是一個安靜的小城,外面有什麼人來,住在哪裡,一下子大家都知道了。我剛剛住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