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和官府的關係,這麼說吧,但凡府衙部門首腦,馮老虎均投其所好,打通關節;故而平日裡看不出什麼,一旦有風吹草動,馮老虎便比誰都先知道,甚至有些公文還未到知府手上,馮老虎便已經知道內容了。”
蘇錦動容道:“這麼厲害?這不是成了揚州城的太上皇了麼?”
潘江嚇了一跳,太上皇這話如何說得,這不是說知府便是皇帝麼?專使大人說話還真是無所顧忌,忙岔開道:“馮老虎手段刁鑽,便有些人不願於他合作,必被他使力之下被眾同僚排擠,所以揚州城中馮老虎的話可以說比知府大人的還要管用。”
蘇錦默然,半晌才試探性的道:“聽潘指揮這意思,是否現在的衙門中已有大批人為馮老虎所用呢?”
潘江咬牙道:“卑職說來說去,其實便是要說這個,恕卑職不尊,宋知府糊塗的很,對很多事充耳不聞,只知道畫畫寫字,當然他倒是個清官,也從不欺壓百姓,也不貪。腐,就是於政事上過於隨意,對於形勢沒有很好的判斷,以至於眾人都輕視他。馮老虎數次想將宋知府拉下水,可是宋知府骨頭很硬,從不假以辭色。”
蘇錦道:“既然知府大人不受其誘惑,豈非屬下也一片清明瞭?”
潘江嗤笑道:“那倒好了,自知府大人之下,我敢說大小官員均與馮老虎有瓜葛,而且關係很密切。”
蘇錦一驚道:“真有此事?”
潘江道:“你若要我拿出證據,卑職可沒有,不過有些事無需證據,沒有證據並不代表卑職信口胡說;一般而言,官面上這點事都是滴水不漏,想找證據卻是千難萬難。”
蘇錦起身踱了兩步,忽道:“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呢?”
潘江苦笑道:“這些事隨便你問哪個官員,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沒人願意說出來罷了。”
蘇錦又道:“據你瞭解有多少人和馮老虎勾結在一起呢?”
潘江搖頭道:“這哪裡知道,反正我知道我不是,誰是誰不是外表可看不出來。”
蘇錦肅容道:“你如何證明你不是呢?”
潘江道:“卑職早說了,我無法證明誰是,也無法證明我自己不是,但我自己辦事憑良心,原本我以為昨日停職之事乃是我和潘石屹數次拒絕馮老虎的邀約而帶來的後果,後經專使大人釋疑才打消了此念,但見專使大人為揚州百姓殫精竭慮,所以才冒險將此話稟報大人,放在你去北口三里之前,卑職斷然不會說出。”
蘇錦明白自己在北口三里這麼一鬧騰反倒讓潘江等人認定自己不是和馮老虎有勾當,否則打死他也不會來跟自己說這個;正如他所言,誰是誰不是搞不清楚,他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難道自己便能證明和馮老虎沒有勾連麼?而北口三里衚衕這麼一鬧,恰恰便證明了自己和馮老虎之間並無瓜葛,所以他才敢跟自己說這些。
“既然馮老虎早就如此作為,為何不見你們密信告發上去呢?”蘇錦問道。
“沒有證據啊大人,也不是沒人說出去,否則你以為這流言何來?但是說出去了又如何?他如何籠絡控制,目的何在?這些都是一無所知,拿什麼治罪?又有人維護,上面責令查出,查來查去卻是跟馮老虎沆瀣一氣的人在查馮老虎,能查出來什麼?久而久之誰還冒險去密奏?”
蘇錦嘆息一聲,坐在椅子上,垂頭不語,潘江說的全部在理,事情要是那麼容易便敗露,馮老虎也不叫馮老虎了,看來那些官員的把柄供詞才是鐵證,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第三八六章 苦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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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已至此,蘇錦對於潘江的懷疑漸去,雖然好訊息並不多,但這也算是個好訊息了,這說明廂軍這邊還是鐵板一塊,潘江等人未落入馮敬堯算計之中,事情便大有可為。
對於潘石屹蘇錦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詳細的問了兩句,潘江拍胸脯保證潘石屹並未和馮老虎有什麼勾連,因為潘石屹其實便是潘江的堂兄,其人雖沒什麼本事,但是沉靜內斂家教甚嚴,在廂兵中也是唯潘江馬首是瞻,從未有過出格之舉。
蘇錦考慮著要不要將潘江拉入自己的懷抱,跟著自己將這一窩老鼠給挖出來,但是又覺得此事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妥當,所以猶豫不決。
倒是潘江主動道:“專使大人,卑職知道你正在查詢馮老虎屯糧之處,卑職想知道是否有眉目,可有需要卑職效力之處呢?”
蘇錦想了想,進一步試探他道:“倒是查探出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