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樂極生悲吧,還沒慶賀想出了好主意,就已經摔倒在地上了。明音她們幾個,心裡頭也直犯嘀咕。這之前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才會摔成這樣。好容易拉拉扯扯的,才把這沈嫵攙扶起來,又把凳子拿開了,齊鈺才得以喘口氣。立刻有太監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將他攙扶起,齊鈺整張臉都是陰沉無比。方才蹲在那裡的時候 ,他就覺得腿腳有些不舒服,不過當時和沈嫵商量計策,正到了關鍵時刻,也就渾然不在意。哪曉得這一站起來,就明白腿腳麻痺的痛苦了。兩個太監一邊一個架著他,就像他是傷殘人士一般。沈嫵跟在他身後往外屋挪動著,瞧著他那樣一瘸一拐的模樣,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幾抹笑容。齊鈺似乎也發現這樣的他,實在太過難看,便揮退了身邊兩個攙扶的小太監,自己翹起了左腿,右腿一下下蹦到了外屋。沈嫵終於還是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齊鈺的背影猛地一僵,扭過頭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又困難地轉過頭去,身體一下子有些搖晃,他也不敢耽擱,連忙蹦到了木桌旁,雙手撐著桌邊,好容易才坐到了軟墊上。除了左腿之外,渾身都累得夠嗆。沈嫵就坐在他身邊,這還是兩人冷戰之後,頭一回在一起用膳。小廚房也抓緊了討好的機會,各種精美的菜式都讓人垂涎欲滴。李懷恩似乎為了讓皇上心裡頭膈應著,特地跑去小廚房又要了骨頭湯來。☆、 一雪前恥齊鈺看著桌上擺好的骨頭湯,腦仁一陣陣地抽著疼,額角的青筋畢露。臉上的神色十分僵硬,沈嫵卻是拼命地勸他多吃一些,齊鈺也只有低著頭接過她遞來的碗。暗中對於李懷恩這多此一舉的舉動咬了咬牙,冷眼瞥了他一下算是警告。李懷恩並不害怕,反正今兒有淑妃娘娘在,相當於保駕護航的擋箭牌,皇上不可能在剛和好的時候,就找別人的茬,在淑妃娘娘面前添堵。所以對於他這麼一點兒小調侃,皇上絕對不會放在心上的!他先是自信滿滿地點了點頭,認為自己的想法與皇上的肯定是神同步。哪知偏偏有人來掃興,只見沈嫵抬起手來將那還剩下的一碗湯全部推到了皇上的手邊,柔聲道:“皇上,這可是李總管特地去小廚房要來的。您可得喝完了,免得眾人擔心你!”齊鈺直接綠了一張臉,隱忍著卻不好發作。幽冷的眼神再次投射過來,跟刀子似的刮過李懷恩的臉。李懷恩原本自信滿滿的神色,一下子就蔫了。他的想法依然與皇上神同步,只不過這回皇上是懷著一種想殺他的心思。晚上,皇上自然是留宿在這邊的,大皇子也被抱去了西邊的側屋去和奶孃睡。皇上的東西都拿了過來,隨行的太醫特地送了藥膏過來。當一旁的小宮女,將皇上的褲腳挽起來的時候,沈嫵一眼便瞧見了左腿膝蓋下面,青紫了一大塊。沈嫵脫了繡鞋坐到了床邊,伸出食指摳了一塊,親自替他抹在腿上。沈嫵一開始手掌的力道十分輕,慢慢加重,像是做慣了這種伺候人的活兒一般。齊鈺只感覺那個傷處,雖然有些痛,卻又在她手掌的按摩之下,帶著些許的癢,便輕閉著眼睛靠在床頭享受著。兩個人並排躺在床上,同蓋著一床被褥,兩隻胳膊緊緊貼在一起,一點縫隙都沒有。這樣的靠近讓沈嫵有些恍惚,她還從來沒有想過,有一日能與皇上同衾而眠。“明日再去一次圍場吧,朕親自教你獵殺猛獸!”男人低低的嗓音就在耳邊響起,在烏黑的夜晚中顯得尤為低沉,帶著幾分蠱惑的意味。沈嫵的手指慢慢地往他那邊摸索著,直到觸碰到他的手指,然後一根根交握,形成了十指相扣的狀態才算是安心。“皇上的腿傷怎麼辦?到時候能騎馬麼?”沈嫵低柔的嗓音傳來,她的語氣裡帶著幾分擔憂。今兒不過是走幾步路而已,皇上都費力地單腿跳來跳去的,更何況要騎馬射箭。既然是獵殺猛獸,那麼騎馬跟在後面狂奔自然是少不了的,依皇上這副狀態,肯定是不行的。“沒事兒,睡一覺就好了,朕沒有那麼嬌貴的。當初在斐家的時候,雖說朕是皇子的身份,但是畢竟不是在皇宮裡,偶爾有什麼錯漏之處,練武時經常磕著絆著,第二日便也好了。”齊鈺的頭朝她這邊湊了湊,兩個人頭碰頭,手拉手,腳勾腳,一眼看過去,好得就跟一個人似的。對於皇上幼時在斐家發生的事情,前世的沈嫵是一概不知。因為皇上很少提及,她也從來不會主動去問。如今他這般開了口,倒是勾起了沈嫵的好奇心。“皇上在斐家能見到許多皇宮裡看不到的東西,這是一段經歷。”她低聲附和了一句,像是寬慰一般。齊鈺愣了一下,轉而搖了搖頭,低聲道:“雖說如此,朕也不希望以後的皇子再去旁人家養著。”兩人說了一會子話,就都進入了夢鄉之中。今兒狩獵累得夠嗆,更何況沈嫵是完全受驚了,皇上則是被狼嚎聲嚇到了,生怕沈嫵遇到了那畜生。第二日,原本說好要去狩獵的兩人,卻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