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王爺瞧著沈安陵站在殿中央,臉上的神色始終十分平淡,頗有幾分寵辱不驚的模樣,心裡頭湧起幾分歡快的情緒。這可是他的兒子,得了狀元郎,就好像他自己被皇上誇獎了一般。雖然他從未曾有過如此殊榮,相反經常成為皇上冷嘲熱諷的物件。其實皇上這次給沈安陵的官位,已經是超出以往的規矩了。一般他們這些殿試的人,即使是前三甲,也很難一開始就進入像吏部這樣的權力中心,並且一下子就任免為實差。不少人這心裡頭就不斷地犯嘀咕,難道這沈安陵要像淑妃娘娘一樣,幾回升位都是三級跳,大半年之後已經成為上流官員了?當沈安陵身上掛著大紅花,騎著高頭大馬,一路上都有人敲鑼打鼓地將他送回沈王府的時候,沈王妃就歪在榻上,身後墊著厚厚的軟墊,但是聽著外頭接連不斷的報喜聲,她卻感覺如墜冰窖。沈嫵知道沈安陵得了狀元之後,原本沉鬱的心情稍微好了些,但是心頭的那口惡氣始終難以排出。她緊蹙著眉頭想了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臉上僵冷的神色慢慢緩和了下來。“明心,你去請慧嬪過來坐坐!”沈嫵伸手將明心招呼到身邊,淡淡地吩咐道。明心雖然心中有疑惑,卻還是點了點頭,直接往聽風閣去了。慧嬪前幾個月眼看著就要撐不住了,賢妃整日過去探望,好湯好藥不停地送著,慧嬪竟是真的撐了過來。只不過畢竟當初大出血了,慧嬪的身子一直十分虛弱。不過自從她能出來請安之後,就經常與賢妃走在一起,兩人有說有笑的儼然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也不知淑妃這次請她能否成功。並沒有讓沈嫵等多久,崔瑾便乘著轎攆過來了。她一路咳咳喘喘的,瞧著好不可憐。即使走進了內殿,身上還在抖個不停。崔瑾的身上披著十分厚實的披風,進了內殿也不曾脫下來,顯然還是覺得冷。此刻她的面色擦白,嘴唇都失了血色,整個人瞧著十分羸弱的模樣。“姐姐找我來,所為何事?”崔瑾俯身行了一禮,便在沈嫵的示意下,脫了鞋子上塌。榻上比較暖和,她原本顫顫巍巍的狀態稍微好了些,不過臉色依然沒有緩過來。沈嫵看著她但笑不語,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給她。直到崔瑾將茶水飲盡,身上也不再打顫了,她才慢條斯理地開口道:“原本認為妹妹會主動來找我呢。不過左等右等,你都不來,所以我只好先派人把你請過來了!”崔瑾聽了她的話,臉上露出幾分無奈的笑意,低聲道:“姐姐這是要怪我了?我與姐姐不同,此刻我這副樣子,都是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但是姐姐正值平步青雲的時刻,即使有什麼糟心事兒,都多半是從大皇子那裡引來的,與你本身並沒有多大的損害。所以我就尋思著,姐姐說不準是要慢慢地熬。”崔瑾的話音剛落,沈嫵就挑起了眉頭,帶著幾分驚詫。她沒想到崔瑾會如此直白,崔瑾是個聰明人,沈嫵一直都知道。她認為跟聰明人打交道,總要兜幾圈才能談到正事兒上。沒想到這回的崔瑾竟是先開口提及了。沈嫵臉上的經常很快便消失了,轉而露出幾分淡淡的笑意,低柔地說道:“妹妹這是說反了吧?我此刻內心焦急得很,恨不得早日看著那人去了。倒是妹妹一直沒什麼動靜傳出來,只整日與那人相交甚好,看得我都羨慕得很!”沈嫵也無意再兜圈子,直接點了出來。崔瑾的臉色猛然一變,她握住茶杯的手緊了緊,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你早知道是她害了我姐姐?”崔瑾沉默了片刻,才抬起頭來注視著沈嫵,冷聲問道。沈嫵拿著面前的空杯子,放在手裡把玩,聽了她的問話,臉上露出幾分諷刺的笑意。“這後宮裡的事兒,多半都要靠自己猜,然後才能去找證據。瑞妃那樣的性子,最忌諱的就是背後使陰招。所以她若是真的惱了你姐姐,定會當面發洩出來,不會窩在心底然後再下這樣狠的手段!你當時見了你姐姐的屍體,又看到了那所謂的字條,才會失去理智,直接去找瑞妃拼命,正中了那人的下懷!”沈嫵將杯子放到一邊,又拿了只新的倒上茶水,嫋嫋的白氣氤氳著她的臉,讓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模糊。作者有話要說:馬上開始虐賢妃和沈王妃哈,忽然感覺文章節奏奇快無比!有木有!不知道後面情節還能寫多久→_→阿嫵還沒生孩子,你們急什麼!!!-----------“這後宮裡的事兒,多半都要靠自己猜,然後才能去找證據。瑞妃那樣的性子,最忌諱的就是背後使陰招。所以她若是真的惱了你姐姐,定會當面發洩出來,不會窩在心底然後再下這樣狠的手段!你當時見了你姐姐的屍體,又看到了那所謂的字條,才會失去理智,直接去找瑞妃拼命,正中了那人的下懷!”沈嫵將杯子放到一邊,又拿了只新的倒上茶水,嫋嫋的白氣氤氳著她的臉,讓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模糊。☆、 開始佈局崔瑾抿了抿薄唇,臉上的神色陰冷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