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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得恐怕比當小弟還要痛苦,不光是自己,還有家人、朋友。”

“哦。”滕寧點頭,這點跟警察就不一樣了,官職升上去就升上去了,沒見那個警察還帶隨便撤職的。“呵呵。”滕寧假笑,“是啊!這就不太一樣了,畢竟警察還算是公務員。”

一陣安靜之後,本著不要和黑道老大冷場的態度,滕寧又問,“不過滕五他……他這樣的老大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滕三眉頭一擰,“要想危害會長,就一定要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哦。”滕寧面對這種帶有電視劇性質但又毋庸置疑的話,不知該有什麼表情才好,“你也不是好惹的人物,那我就放心了。”

“不過……”滕三又說,“不是每件事情我都能擋住,會長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滕寧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比大石頭還要堅硬的滕三的竟然流露出無奈的神情。滕三看著滕寧,“我不是神,治不好會長的病。”

“他的病……”

“腦癌。”

等滕寧想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渾身一震,彷彿被閃電擊中,頓時目瞪口呆。然後遲疑地問道,

“那是癌症的一種?”

滕三點頭。

“是不治之症?”

滕三嘆氣。

“昨天你們說什麼……都撤走了,是說醫生?”

“是。”

“為什麼?”

“因為治療手段都沒有任何意義,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滕寧忽然覺得胸口一陣壓抑,空氣頓時變得稀薄起來,他大口大口地喘氣,說不出話來。

孟繁華推門出來,一眼看見滕寧縮在沙發上,艱難地呼吸,眼淚不斷從雙眼滾落。他連忙上前,伸手撫摩滕寧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好好呼吸,專心呼吸……”好一會兒,滕寧才舒緩過來,可他依然不自覺地用手捂著頭。

“頭疼?”

滕寧疲憊地點頭。是啊,疼!不止是疼,腦海中好像是斷了訊號的電臺,令人發瘋的尖銳雜音一直響個不停。

孟繁華連忙掏出藥瓶,數了幾粒藥,幫著滕寧吃下去。當藥發揮作用,滕寧的手也痙攣著放下,整個人無力地躺在沙發上。

“他怎麼了?”滕三皺著眉頭問。

孟繁華嘆氣,“金虎給他注射的高純度海洛因,對神經中樞畢竟還有傷害,有些病症,恐怕要跟他一輩子。”

“他已經知道會長的病情。”

孟繁華疑惑地看向滕三。

滕三回視過去,“並不是我瞭解你們在想什麼,而是有些事情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滕寧醒來,只見孟繁華正含笑看著自己,滕三不在。他坐起身來,揉揉額角,“我想看看他。”

“好的。”孟繁華扶著滕寧起身,“滕寧,他沒有時間了,好好陪陪他。”

“醫生說什麼沒有?”

“或許今天,或許明年。”

滕寧眉頭一皺,雖然是剛剛相見的兄弟,可心裡還會一樣的疼……這麼疼!

孟繁華推開門,滕寧走進去。正午灑下的陽光將整個房間籠罩,但卻無法給躺在床上的人臉上帶來一絲紅潤和溫暖。

滕五正將手臂伸出來,滕三坐在床沿,拿起細小的針管……

“你在幹什麼?!”滕寧大聲叫道。

滕三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頭來。

滕寧快走上前,顧不得對滕三的害怕,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要幹什麼!”

“滕寧……”孟繁華追過去,“不要誤會……”

“什麼不要誤會!”滕寧渾身顫抖,“這個……這種針管……就是……”

“就是純度最高的海洛因。”滕三的聲音像劈頭而來的劍一樣直接。

“你們聽到了?聽到了?”滕寧叫道。

孟繁華覆上滕寧顫抖的手,將他的手一點一點從滕三的手腕上剝開,“我們都知道,這事純度最高的海洛因,還是從金虎手裡運進來的。”

“你們……”不知何時,滕寧眼中已經一片溼潤。

彷彿是要滕寧親眼看見這殘酷一般,滕三毫不留情地將針頭刺進滕五的經脈,針管中的液體推進血管之中,滕五閉上眼睛,放鬆一般長出了口氣。

滕三拔出針頭,“如果沒有這個,你以為會長是怎樣克服無時無刻不在的痛苦?”

孟繁華也鬆開了桎梏滕寧的雙手,滕寧無力地做倒在窗前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