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句“上山的路口，清理乾淨些”，便快速消失在眾人視線裡。

沈琳的屍體，最後是潘潘和徐冬清理的。

畢竟是一起從公寓出來。

到底不忍心，看著她隨便死在路邊。

而基地裡的陳老爺子，似乎還不知道。

他的兒媳，再也回不來了。

老人還跟基地裡氣定神閒的喝著茶。

那是張素特意給他的小半包茶葉沖泡的。

雖然比不上他末世前常喝的毛尖。

但獨好這口的他。

是一天也離不開這芬芳的茶香。

張素重新回到基地深坑時，正巧就在醫務室門前撞見陳老爺子。

他端著一個碩大的茶缸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看到張素懷裡抱著貓。

老人遲疑了下，還是什麼都沒說。

張素主動叫住轉身的他，“陳老伯！”

老人身軀都顫抖了一下。

慢慢轉身，對上張素審視的眼睛。

他說，“孩子，我知道現在說這話，屬實是有些不要臉皮。”

“沈琳那丫頭，其實早就出現端倪。特別是驕陽和星星一死，成了壓垮她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

張素聽到陳老這樣描述，心裡是有些震撼的。

陳老又繼續說，“我也不求你什麼，只是希望，你能看在我願意留下修建基地的份上。”

“讓那苦命的丫頭走的痛快些。”

張素啞然苦笑。

可能陳老已經猜到原委。

即便她和山下的幾人都閉口不談，想必聽到淒厲慘叫的時候。

老人就已經認出山下那人是誰。

張素也不做多解釋。

只淡然點頭說，“好，我答應您。”

然後，陳老爺子瞬間像是垂老了幾十歲。

整個人都好似垮了般，端著他鐘愛的茶缸子落寞轉身。

因為張素沒有否認，所以，他十分確認兒媳沈琳的下場。

當初，他也不是沒勸過沈琳。

只是已經患上嚴重躁鬱症的兒媳，終究是未能挺過自己的一意孤行。

或許對沈琳而言。

活著，是比死還痛苦的事情。

當晚夜深後。

已經不避諱基地眾人的張素魏知行。

召集了基地裡所有幸存者。

公開初步擬定的管理層人員名單。

往後，雲和基地的管理，將開始落實到專門的負責人。

為的就是防止，再出現沈琳這樣的事。

等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一切就都太遲了。

陳老默默猛灌一口冰冷的茶水，一口沁人心的涼意，就如鑽心的毒刺。

他沉默的接受大家的眼神掃視。

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