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江的臉上已經因為激動,變得煞白。
相較於重提自己和生父的關係。
他更在乎楊朝的死,會不會變成魏知行質疑自己的汙點。
所以什麼都不隱瞞。
也是不想讓事情之後變得越來越複雜。
可魏知行未必如他所想。
只見嚴肅到黑臉的魏隊,手臂上青筋凸顯。
他在暗自使力,指節捏的咔咔作響。
隱忍半晌,他終於沉聲問出,“那你為什麼不讓簡城章繼續說下去?”
此話一出,屋內頓時陷入死寂。
甚至是因錯愕而變粗重的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
田小江語塞。
臉色由白轉青。
很明顯,他慌了。
同為異能者,田小江能感受到這裡所有人的異能波動。
所以,他必須對剛才的小動作,給出合理的交代。
不然,他的視線又劃轉了一圈雲和小隊的眾人。
很有可能以一對多數。
就見田小江朝魏知行攤開掌心。
赫然一根細細的黑色長針,被夾在他食指和中指的指縫間。
陳聰用手指捏住長針。
拔下來後湊近眼前端詳。
這上面的針管已經發黑變質。
顯然是淬了毒。
魏知行也看到那上面的異常。
“你就是用這個,讓簡城章斷氣的?”
田小江苦笑,“我如果說不是我做的,你應該不會信的吧?”
沉默,已經說明了魏知行的態度。
接著,田小江開始自說自話。
“簡城章不是我殺的,我也沒有想讓他閉嘴。至於,他可能會提及的某人,這也與我無關。畢竟,有點智商的正常人,都不會傻到這麼敏感的時候,還承認自己與南大區的關係。”
聽著兩人一來二去,雲和小隊的幾人終於聽懂。
於是,林復指著陳聰手裡的長針,有些沒好氣的問,“你說不是你,那你怎麼會有這個?”
田小江眼神一轉,對上氣勢洶洶的林復。
“我也不知道是誰探入他體內,是他斷氣後,我才發現的細節。”
林復一聽更氣了。
“你是在內涵我咯?因為在場的,只有我能操控金屬。”
陳聰擔憂暴脾氣的林復會和田小江打起來。
連忙拉住越來越激動的林復。
轉移話題,“可是這裡,只有你才有合理的殺人動機。”
“你不願簡城章說出南大區某位高官的身份,所以動機殺人很明確。也只有你,才有合理的動機,想要幫某人遮掩。”
田小江不免冷哼出聲。
“我若真的要幫人遮掩,何必再自爆身份?”
林復又插話,“那這就是你的計謀了!先自爆身份,一邊威懾我們不敢動你,一邊又以自爆的誠意,讓大家不好意思再往徐東明那方向想。”
“還真是腦洞清奇。”田小江越聽越上頭。
最終越過面前質問的林復和陳聰。
視線追著魏知行道。
“魏隊,我確實不是你們首發隊員,可我敢拿自己的軍徽起誓。首先,我沒有刻意掩藏簡城章要說的話,他為什麼會突然死了,我也不清楚緣由。其次,我對楊局的心情,跟你們一樣。不管你現在信不信,我田小江還是那句話。”
“無論前路有多難,田小江,一定會為楊局報仇。”
林復冷哼一聲,“口號喊的不錯,但你不配!”
“你說什麼?”
眼看劍拔弩張,卻被魏知行厲聲叫停。
“行了!都少說兩句。”
因為同為軍人,魏知行深知拿軍徽起誓,是對一個軍人來說,最不能懷疑的決心。
這是信仰,是絕對的忠誠和靈魂。
或許在場只有薛芹不理解,用軍徽起誓的份量。
但云和的其他隊員,誰都心知肚明。
仔細想來,也確實所有線索出奇的統一,指向田小江。
這也實在太過反常。
通常事出反常必有妖。
相信不只魏知行,雲和小隊的眾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但今日簡城章的死,一定要有個結果。
不然等出了別墅。
魏知行就很可能再也找不出這個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