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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為由,跟他討要了她當初作九城護衛時的令牌,隨即便在他拿到這張短箋時,才知她已離開齊壤。

然後,便是這漫長地十日。對她這種全無預兆甚至根本不和自己商量便做出危險決定的作法,他初時尚耿耿於懷,可隨著時間過去,已被完全的擔憂取代。她的身子才剛好一些,臉色依舊慘白,就算有李富在她身邊,也無法減輕他的憂慮,更何況,十日已至。

他輕抬了抬眼睫,目光掃過殿門,時近午時,她如今身在何處?作了什麼呢?

殿下柱國公看到他茫然地神色,猛地一甩大袖,正要說話,卻聽殿外忽然傳來戰報,太監傳唱聲尖銳刺耳,一殿殿層層相進,疊傳而至。

一時間,殿內群臣都回頭去望,目光中流露恐懼擔憂,莫不是秦國援軍已至,月軍戰敗的訊息?

月重錦的手也微有顫抖,沉了沉氣,他坐直身子朝殿外看去,只見一名傳令使跟在一個太監身後,快步如飛地直奔進殿,撲地跪倒,顛聲道:“稟王上,邊界地秦軍已撤!”

殿內靜了片刻,便聽到柱國公激動地嗓音:“怎麼回事?訊息確切麼?”

那傳令使抬頭道:“剛剛得到的八百里加急,騰城地秦軍於前夜二更時分撤了個乾乾淨淨,田將軍已連夜調配,回至月界防守。”

“秦軍的動向如何?”柱國公追問。

“轉軍朝北。”那傳令使大口喘著氣道:“不知為何秦軍忽然朝紀軍發起攻擊。”

聞言殿內又是一片死寂,眾臣面面相覷,一時都不知如何理解這話。殿上月重錦問道:“紀軍近日有何異像?”

那傳令使卻是搖頭,同時一旁的太監接過他承上的奏摺,承到月重錦面前,他細細看了,也沒找到端倪,剛剛略為舒展的眉頭又再度皺了起來。

群臣靜了一會,便聽謙相道:“不知紀軍做了什麼,竟將秦軍引了過去。這與紀國這一向的作法不同,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是秦軍故弄玄虛?”

“是呀。莫非秦紀暗中有什麼勾當,此舉明為相戰,暗中卻是給秦軍借紀道攻我月國?”

“此言差矣。紀軍雖退守紀界,卻仍留三萬餘人與我月國士兵共同抗敵,紀王此舉分明是兩不得罪,從旁觀戰,如今勝負難料,以他那膽小怕事地個性,為秦引道?這豈非引狼入室麼?”

“是啊。此理不通。”

“那他此舉究竟是要做什麼?”

“實在令人費解呀!”

殿下眾臣猜疑不定,月重錦也是雙眉緊鎖,只是他的愁容之間,與眾臣不同的,更有一份悲涼之意,目光越過紛雜地眾人,遠遠地朝著殿外延伸出去。

……

而此時此刻,紀營中也是一片混亂,只是這混亂中透著的,竟是無法掩飾地狂喜得意。紀國原先為秦所迫,已經退至江北,此時的防線卻已跨過江來,硬生生挺至新平城,數萬秦兵居然為紀軍所退,這一場狂喜,真是憑空而降。

亢奮吵雜地軍營中,一個傳令官越過眾軍,一溜煙地疾奔,進入主營,大喜跪報:“呂將軍,秦軍又退十里。”

滿面紅光的呂漢年抬頭瞟他一眼:“作什麼大驚小怪的,有本將軍在此,此番就是讓他們拾掇拾掇立刻打道回府也非難事!”

他身邊一個副將揮手讓傳令官下去,一臉媚笑湊上前道:“那是自然,呂將軍神兵無敵,妙算千里,有如今這輝煌一戰,將軍的大名勢必永留青史。實乃大紀之福,天下之福也!”

看呂漢年笑地眼睛眯陷地幾乎要看不見了,另一個副官忙道:“此番我大紀退秦百里,救月國於水火之中,將軍已然名聲大振,這天下之勢嘛,看來是時候重新分一分嘍。”

“這是自然。連強秦都非將軍之手,何論其它?”又一人道:“月國再強,遇到秦兵只能退守駐城,楚國非月之敵,那就更別說了,如今天下,該是聽咱們紀國發號司令的時候了。”

呂漢年摸了摸下巴,笑道:“此時說這些言之過早,秦軍吃了大虧,你們還需小心提防,狗急了還亂咬人呢,何況是自視那麼高的秦軍?”

幾個副將唯唯諾諾,卻又異口同聲“有將軍坐陣,秦軍已不足懼也。”接著又是一片諂媚之聲,許久方散。

呂漢年對著他們的背影出了會神,眉頭倒是微微皺了起來,四下看看,獨自轉出營來,進了東側一個小帳。這營帳又小又不起眼,帳外卻有兩個士兵把守,見到呂漢年,其中一個上前在他耳邊細語了幾句,呂漢年笑咪咪地點了點頭,掀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