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刀背流淌下來。
田青等人目眥欲裂地瞪著柳承源,眼中如要噴出火來,柱國公更是戟指怒目,大喝“住……住手……”
皇帝神情卻是安然,轉頭朝柱國公道:“舅舅,以國事為重,不可因朕一人的安危敗先祖績業,真到了那個時候,另立新君即可。”眾人都是大驚失色,被他沉著的神態所震,說不出話來。白韶卿看著眾人敬畏交織,感佩不已地神情,臉上頓時有些不自然,她是仗著自己另有安排及本身習武的秘密才會這樣說,可看大家都為她的大言不慚感動含淚,她頓覺愧疚,不自在地偏過臉對著挾持者,又道:“何況柳將軍未必真敢下手!不是嗎?暴能壓勢,卻難服眾,你這般作為,只會讓更多的人對你心懷憤恨,既使是城牆外的將士看的清楚,也知你是謀朝篡位地逆臣,天下誰能容得下你?誰又會助你?”
柳承源瞪著眼睛,一時竟無言以對。他跟著慧後抗秦有功,上陣殺敵勇猛無比,這才得到慧後賞識,慧後辭世前,加封他一等公,為的就是想讓他安心保月。但因為月重錦不尚武不重兵而注重農耕開墾。就此慢慢拉開了他與軍隊的距離,當年受慧後重用時的默契漸漸消失,使得柳承源不滿滋生,更因功高勢大,慢慢地,便妄自尊大起來,越看越不順眼,終於忍不住起兵謀反。
本來挑唆鐵軍、控制京城屯兵皇宮禁軍都是出奇的順利,他也是一時託大起來,不等自己的部隊到來,便挾君子以令諸候,準備做一場好戲給自己的部隊看,卻哪想到,會是眼下這般光景。月王不但不傻,反而出奇地冷靜睿智,竟讓他分明持人在手,卻感覺無力著手,心裡更是慌張失措起來。
他這裡暗自糾結,心事難平,懷中的白韶卿卻忽然聞到一股淡淡幽香,這味道似是從她自己懷中散出,她嘴角帶笑抬眼朝對面的李富看去,李富盯著她,極微地點了點頭,白韶卿再不打話,雙眼一閉,竟不去顧脖子下的刀鋒,身子立刻下滑,竟似昏了過去。
柳承源察覺到懷裡的人全身無力癱軟下滑的同時,自然身體前傾伸手相扶,動作間立時也聞到一股幽香,似香非香,正覺詫異時,那邊廂與此同時,看到皇帝忽然暈了過去,都道他忽施暗手,楊五等人哇哇大叫著,飛撲上來,頓時和他身前十數個親隨打成了一片。
柳承源不去管眼前的紛亂,只想伸手拉住已經溜到地上的皇帝,彎身時卻覺雙臂一軟,竟使不出力來,這一驚非同小可,他身形頓住之即,眼前白光閃動,有人劈面便是一刀過來,他舉刀相抗,手竟痠麻地抬不起來,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這種酥麻已經遍及四肢,總算他久經殺場,身體無力卻還能竭力朝後翻開,險險避了這當面的一擊,不過,身下的皇帝終究讓人拉了出去。
田青將白韶卿一把拉到身邊,一邊叫著皇上,一邊立刻伸手去探她鼻息,只覺她呼吸雖遲緩,卻不像是昏迷的樣子,正在奇怪,身邊剛剛那個送玉璽的太監卻已經撲上前來,將皇帝拉到他自己懷裡。田青眼尖,就在這一拉之間,看到太監往皇帝嘴裡塞了一顆藥丸,藥丸入口,皇帝頓時便醒了過來,抬眼卻是看著那太監,二人對視點頭,都是一溜地就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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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平定
且不說這邊田青將這位皇帝的舉止看在眼裡,心裡又敬又佩,一旁還有柱國公等人大喜若狂地圍上來熱淚盈眶詢問不斷。那邊廂,柳承源的親隨已被氣的發狂地李恩葉坤等人帶兵殺了個乾淨,就連他自己也因為吸入了迷藥,全身無力,勉強抓著刀抵在城牆上,瞪著眾人,只剩下喘粗氣的份。眾人也不再上前,只是將他圍住,等皇帝示下。
而此時此刻,柳承源的大隊人馬早已到了,靜靜地呆在城池外,仰頭朝上,這邊火把通天,上面的情形雖然看不真切,可也隱約明白了幾分,柳承源事敗,幾個帶隊的大將卻沒有慌亂之色,都是一聲不吭地朝著這邊注視。
白韶卿朝柳承源看了一眼,便朝城牆邊走去,柱國公等人攔不下她,只得跟著上前,火把照地眾人面目清晰分明,白韶卿目光一掃,朗聲道:“下面來的是袁成還是劉簡?”
部隊當前四騎中,一人下馬上前道:“臣袁成叩見皇上。”他身後三人卻沒動彈,依舊坐於馬上,不動聲色。
白韶卿道:“袁卿家認為當年先帝為何立朕為太子,母后又為何要將月國交付於朕?”
袁成不料她有此一問,猶豫片刻,只得答:“微臣怎敢揣測二位聖主的心意。”
白韶卿道:“那朕來告訴你,他們的心意便是收兵養民,予民生息。袁卿家征戰多年,必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