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會遭仇靖冷嘲熱諷,反正車子就停在外面,幾步路而已。
而單七倚卻斂著眉,心中忖度著:不如……在這裡就斷了仇靖那萬分之一可能死灰復燃的念想和衛嫣冉的擔憂?
她眉目清淺寡淡,掃了眼烏黑的夜,這邊有醫院的大聚光燈,十分明亮。當下彎著唇,這會兒要是把紗布撥下來,也許血肉模糊會嚇到這三位……
於是只是示意的抬手碰了碰右臉,語氣隨意,“我破相了,臉上一刀手指長的口子,託一個女人所賜。醫生說會留疤,消不掉,現在你們倆可以放心,我們各自橋歸橋,路歸路?”
舉修遠聞言眸色一沉,緊接著劃過一絲冷厲,英眉攏成一座山丘,她來醫院待了大半天,是因為被別的女人給傷了?
而仇靖則是雙手插兜,目光黑漆如夜,似乎在考量她說的這話是真是假,剛剛還說過敏,現在就說毀容秈?
“我不信!”衛嫣冉上前兩步,聲音尖銳。
單七倚淡淡掃她一眼,“說不說是我的事,信不信事你們的事,兩位還是別讓醫生等太久才是,後會無期。”
“修遠,我們走。”
她一般都叫舉修遠連名帶姓,好像只要這一道防線沒有打破,就不會給舉修遠過多的期待,但是現在想想,已經不需要了,真的坦蕩蕩的話,是不需要擔心任何事的。
把話說開,不去操心任何人如何看待,活著已經太不容易,何必讓自己畏首畏尾,為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糾結來糾結去?
回去的一路上,舉修遠都沒有說話,這讓單七倚原本已經在肚子裡打好了的一堆草稿說辭一無用處。
但是看著舉修遠的側臉,一如往常那般溫潤讓人舒服,單七倚心中糾結,還是決定打破沉默——“房子已經找的差不多了,明天我會去實地看一下。”
語氣有些小心。
舉修遠“唔”了一聲,專注著路況,半晌,才八竿子打不著的說了句:“其實伯父很中意我這個女婿。”
“哈哈,那讓我爸嫁給你好了。”單七倚企圖用笑來化解這話之後的尷尬。
舉修遠沒有再說。
而單七倚則看向車窗外的夜幕,沉沉。
“在我的人打電話來之前,伯父一直坐立難安,怕你出什麼事,連晚飯都沒有吃。”言歸正傳,舉修遠也認為不管發生了什麼,雖然弄成這幅樣子,回來會讓人擔心,但遲遲不歸更容易讓人惶然。
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他會腦補,補出來的都是壞得不能再壞的情況,又叫做自己嚇自己。
“抱歉。”他說起這個,單七倚臉上的笑容漸漸垮了下來,是啊,要多珍惜和父親在一起的時間,現在已經不是她一個人了,不可以隨心所欲,因為背後和很久很久以前一樣,有人惦念,有人著急,有人想著。
這樣想著,愧疚漸漸的浮滿了眸,她摸了摸口袋,將手機掏出來。
才發現設定成靜音的手機竟然有十多個電話。
“還好有同事說看到你一個人在醫院,伯父一直要出來,我想著他身子還沒好利索,保證把你帶回去,這才勉強應下。好了,現在能說說,那個女人是誰,又為什麼要劃花你的臉?”如果是無意的話,醫院裡不應該就單七倚一個人在,所以明顯是故意。
但是誰又有那麼大的仇怨,要劃花一個女孩子的臉?
要知道,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愛美,只是看重的程度略有不同。
“我自己劃的。”單七倚抬手碰了碰臉,剛剛就跟針刺著一樣,這會兒倒好,熱熱的就像是一把火燒著一樣。很癢很難受,但又抓不得,也不知道衛嫣冉那巴掌是不是真將她的傷口打得破裂開來。
她向來怕疼,但也素來不怕疼。
自己動手,總有些度,有了心理準備就好多了。
她不願意再顛簸,她只想要帶著父親,在這個勉強還能算作是她的家鄉城市安定下來,和父親兩個人。
也許日後會多些人陪伴,但不會是舉修遠和仇靖。
她要離這個層面的社會遠遠的,離衛嫣冉,離susan,離中午那個無人,離這些她惹不起,見了也只會讓自己糟心的人都遠遠的。
想著,單七倚也沒有忘記強調,“我希望你別跟我爸說。”
“好。”舉修遠應允,沒有半點質疑和不理解的模樣。
這小女人對自己素來狠,當初冒著真不能說話的風險,硬是忍著不說話不知道多久。他雖
然沒有親自體會,但多多少少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