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年恨不得要衝進去將陸景寧撕爛。 他碰都沒碰過的人,怎麼可以俘虜在陸景寧身下。 他緊緊攥拳,眼神裡像是有萬把刀子,直直的扎向陸景寧。 只是沒想到,陽臺上的人忽而移出視線,直直對上他的眼。 四目相對,陸江年愣了。 陸景寧卻笑了,他撫著夏枝的頭,側臉親吻著,眼神卻是得意的,挑釁的,對上那窺探別人幸福,愛而不得的深溝老鼠。 陸江年親的又柔又慢,氣也長的緩慢,夏枝還是累的夠嗆,軟在他懷裡。 “先,先生,在看什麼?” 他見陸景寧一直盯著一個方向,回頭也張望了幾下,卻什麼也沒看到。 “沒什麼,一隻老鼠而已。” “啊,有老鼠!”腳步凌亂,夏枝幾乎是竄了起來。 陸景寧穩穩的託抱住他,輕笑,“是啊,枝枝可得抱緊我,不然老鼠咬到你的小屁股怎麼辦?” 夏枝明白了,他是在故意欺負他,他撇撇嘴,嘟囔,“沒有小老鼠會喜歡咬我屁股,只有先生才會……” 說一半,他看見陸景寧帶顏色的眼神,立馬不敢再提了。 不過,陸景寧可是個記仇的,捏住他的小臉蛋直視自己,“剛剛為什麼哭?” “什,什麼?”夏枝一時沒緩過神。 陸景寧屈指拂去他眼角的生理淚水,“方才,我在樓下,看見你為他哭。” 夏枝握住他的手指,搖搖頭,“我不是為他哭,我是有點怕他……” 說著說著,他就委屈的又閃起了淚花。 “他之前對我很好的,可是衛瀾回來就一切都變了,他會說很多難聽的話,對我很不好,在衛瀾欺負我時,他甚至一點都不在乎我,還為了討衛瀾歡心,將我丟進……” 他不言了,陸景寧卻知道,若是沒有陸江年將夏枝丟進那地方,他和夏枝也是沒機會碰到的。 只是,夏枝這一提,陸景寧倒是想起來了,還有賬沒算呢,不僅是陸江年,還有衛瀾對夏枝做的一切,他也得一一討回來。 吻了吻那眼角淚,陸景寧抱著他顛了顛,“以後見到他,就給我欺負回去,出什麼事,有我呢。” 他這幅撐腰模樣,逗笑了夏枝。 “那我若是要打死他呢。” “打死就打死了,你這是為民除害。” 確實。 陸景寧倒是會說。 沒過多久,陸氏集團破產的訊息沒傳來,陸老爺子過世的訊息倒是先來的。 陸景寧和夏枝身著黑西裝出席,本來陸景寧打算一個人來意思一下的,他覺得晦氣,不想夏枝來,奈何夏枝偏偏要跟來。 感受到周圍人的打量,陸景寧握緊夏枝的手,抱著捧花走到陸老爺子碑前。 然而與周圍的白花不同,陸景寧送的卻是火紅的花束。 陸江年目眥欲裂,衝上去揪住他的衣領,“陸景寧你什麼意思?” 陸景寧冷哼一聲,“怎麼?心疼了?” 手背狠狠抽打在陸江年臉上,陸景寧的神色越發冰涼,“他是你爸爸,但不是我的。” 陸江年怒瞪著他,抽出拳頭就要落在人臉上,被身旁人架住了,“江年別犯渾!有什麼恩怨等你父親葬禮之後再說。” 陸江年被微微說動,緩緩落下了拳頭,語氣警告,“這次先放過你。” 他晃著身子,掙脫開兩側人的束縛,腳下狠狠用力將那嬌豔的紅花踢了出去。 “我呸!” 陸景寧只是看著,什麼都沒說,他牽起夏枝的手,打算離開葬禮。 他本不想來,不過想著不能讓他走的這麼暢快,自己特意買了紅花來送送他,還是他母親生前最愛的花束。 他母親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與這紅花自是相配,只不過被這個渣男玩弄打壓,直到死,他母親手裡的紅花就再也沒有綻放過。 他盯著那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摸著心口笑笑:母親您看,花又開了,兒子將它放在了這老東西墳前,讓他下輩子都不能安生。 夏枝轉身,想跟著陸景寧離開,另一隻手卻被狠狠捏住。 他狠狠甩開,“你弄疼我了。” 陸江年猩紅著眼,盯著他卻滿目柔情,“枝枝,你跟我走吧,陸景寧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跟著不會幸福的!” 陸景寧眼角微抽,剛想伸手,就看見夏枝趕緊離陸江年遠遠的,往自己身邊湊,“我不喜歡你。” 短短几個字,卻讓陸江年發了瘋似的,他大聲質問夏枝被陸景寧灌了什麼迷魂藥。 “枝枝,你之前最愛我的不是嗎?現在怎麼……” “人是會變得!”夏枝對上他的眼眸,苦澀一笑,“不是嗎?這是我在你身上學到的啊。” 陸江年神色一怔,只是這還不算完,夏枝繼續質問,“還是說,你曾經對我連愛都沒有,只是對衛瀾的思念寄託!” 最後幾個字,拔高的音量直接擊中了陸江年的心尖裂縫,像是將他的傷口拉出來撕扯。 “枝枝我……” 夏枝不想與他辯駁什麼,已經沒意義了。 整個葬禮也因為他的爭執,變得異常吵鬧,主角似乎成了夏枝。 陸江年垂頭,神色落敗,“為什麼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呢?” 夏枝紅著眼,淚盈盈的望著他,說了一句,“你不配。” 平淡的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