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丘到一個湖邊的情況,可是他馬上離開了這個湖,又走到另一個湖邊,也同樣沒有停留就離開了這個湖,我們從他那往回走時所邁的緩慢步伐就明白了,這是鹽的沉積物”。
然而菲茨·羅伊就是在山丘上稍事休息後,也很難返回小船。所以,達爾文和水兵們只好留下一個來陪伴艦長,然後就匆忙往小船走去,達爾文第一個到達,馬上命令從原來留下的人中抽出幾個人帶著淡水去接菲茨·羅伊。他在《日記》中指出,他本人“不特別累”。可是到了第二天,他就渾身發冷,便在床上躺了兩天。
因為“貝格爾”號把“埃德文切爾”縱帆船留在希望港進行修理,所以“貝格爾”號又往那裡駛去。這兩艘船順路到東福克蘭島作了短期逗留後,於一月二十二日揚帆向麥哲倫海峽駛去。他們在經常有大漲潮和退潮的格烈高利角那裡停泊時,遇見了巴塔哥尼亞人。巴塔哥尼亞人屬於身材特別高大的印第安人種,這個人種以穿著羊駝皮大斗篷的強壯體形而引人注意。他們的臉膛由於塗沫著白紅顏料而顯得勇敢和嚴肅。這些人都同歐洲人打過交道,會講一點英語和西班牙語,善良可親,喜歡用羊駝皮和鴕鳥毛換取菸草。他們都住在窩棚裡,並且有馬匹。婦女們也長得身材高大,體格勻稱。
一月底和二月初,一部分人乘“貝格爾”號,另一部分人乘坐小船去勘探麥哲倫海峽。最後“貝格爾”號停泊在飢餓港,從這裡可以望見火地島最高的山中的一座山,即離該港一百五十公里外的薩爾明託山。達爾文在這些地方又可對許多有趣的關於生物地理分佈的情況進行觀察了。麥哲倫海峽的兩岸具有過渡的特性。這裡,巴塔哥尼亞的生物和火地島的生物混合在一起。時常可以同時看到這一地區或那一地區的植物。
達爾文登上海拔六百米左右的塔爾恩山。在連續下了三天的傾盆大雨後,山上的樹木是這樣的茂密,儘管海峽裡暴風怒號,這裡的樹葉卻一動也不動。堆滿了大量腐爛樹幹的深溝與河谷使人望而生畏。腳一踏在這些樹幹上就陷到膝蓋處,旅行者經常滑倒,特別是他們想靠一下的某些樹幹,原來是輕輕一碰就會粉碎的爛木頭。最後樹木愈來愈矮小,到山頂上就光禿禿地什麼也沒有了。從山巔上看到周圍是些不規則的山脈,上面點綴著片片雪跡,看到有綠裡透黃的河谷和大海支流。這裡颳著刺骨的寒風,而空氣卻充滿了霧氣。下山很不費力,然而人們在下山時卻經常滑倒。
二月十日,“貝格爾”號已揚帆去測量火地島的東湖,雖然海上風平浪靜,可是卻沒能進行這次航行。一艘海豹捕獵縱帆船從福克蘭群島捎來訊息說,高楚人發起了暴動,殺死了兩名英國人和自己的首領西蒙,其餘的英國水兵都逃走了,而高楚人奪得了一半野馬和牛。英國軍艦“挑戰者”號來到後才恢復了秩序,留下一名總督和六名海軍士兵。
“貝格爾”離開麥哲倫海峽返回後,又向南拐,繼續測量東火地島的東岸,這次測量終於完成了。達爾文在聖塞瓦斯蒂安港看見了一幅壯麗的景象:無數條口內有齒的抹香鯨正在嬉戲,全身跳出水面後,再側身扣打下去,發出巨大的拍水聲,這種聲音很象大炮的發射聲。
“貝格爾”號在繞過位於東火地島東南端的聖地亞哥角時,陷入了一個非常大而又危險的漩渦,沒有風,南來的浪把艦衝往斯塔騰群島的西端,爾後又把該艦衝往該群島(很象聳立在海洋上面的一個光禿禿的山脊)的東岸。“貝格爾”號從這裡又向火地島南面的一些小島駛去,並停泊在武拉斯吞島,達爾文以前在這裡就曾碰見過最可憐的火地島人。這些部落甚至都沒有首領,每個部落都仇視鄰近的部落,他們相互間都為一片荒無人煙的地帶或中立地區所隔離。兩個部落彼此都竭力爭奪那些少得可憐的生活資料,即懸崖下和海岸上的貝殼、魚類和海豹,他們的主要財產是獨木船,打從歐洲人認識了火地島人以後的二百五十年間,這種獨木船還是老樣子。同處於最不開化的原始狀態的人的多次會見,當時大概就使達爾文“追溯到許多世紀以前,並且問自己,難道我們的祖先也是這個樣子嗎?我們對於他們的手勢和表情動作的瞭解,還不如對家畜的瞭解。他們是這樣的人:雖然未被賦予動物的本能,但是看來人的智慧,至少說由智慧所產生的活動,他們也無法誇說有”。(《考察日記》第21章420頁)
二月二十六日,“貝格爾”號進入了貝格爾河,菲茨·羅伊前些年就曾乘坐小船沿著這條河旅行過。這一次,“貝格爾”號在航行中熟練地頂著西風迂迴行駛,透過了這條河。火地島人一邊不停地重複喊著“雅密爾舒納爾”(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