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為出世之人,他們不問世事,一心長伴青燈古佛。
在這高聳入雲的高山之中,他們見過太多的人生百態,但是他們不會去問,因為這些施主的煩心事兒只會和佛主、菩薩訴說。
可老僧實在好奇,他為什麼會皺眉呢?
他怎麼能皺眉呢?這茶難道不好喝麼?
林天望了老僧一眼,接著說道:“這茶……苦。”
嗯?
很多人的目光都朝著他看了過來。這人是來搞事的麼?這佛茶明明很甜啊。
王絲靜也走了過來,聽到林天的評價,頓時笑了出來:“呵呵,你這人的味覺不會是壞了吧?這佛茶生與眾佛之下,流雲澆灌,從枝葉裡就透著甜,你居然說苦?”
很多人都覺得王絲靜說的有道理,因為這是事實,誰都無法反駁的事實。
周成航雙手抱在胸前,戲虐的看著林天,他想看看林天能怎麼把這甜茶道出苦來。
柳傾城則是拉了拉林天的衣角。這個傢伙怎麼說話的?這不是搞事情麼?
林天將已經飲完的茶碗遞給了老僧,道了句謝。接著又轉頭看著王絲靜說道:“你說的甜是從枝葉中,被沸水沖泡出來的,是這茶的製作工藝好。而我說的苦,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王絲靜根本就聽不懂這個傢伙在說些什麼,只覺得他很欠揍!
老僧依舊不懂,便朝著林天持著一個佛禮,笑道:“施主可否說的詳細一些。”
王絲靜輕哼了一聲,說道:“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完全是在胡說,我看他就是來鬧事的。大師,這樣的人怎麼能進大殿,拜佛主呢?把他哄下山去吧?如果你們不屑動手,我可以幫忙的。”
王絲靜早就迫不及待給林天一個教訓了。剛才不可以,現在卻名正言順。
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阿彌陀佛……”老僧道了句佛號,說道:“來著皆是客,以禮待之。他道茶苦,只是個人見解而已,怎麼談得上鬧事呢?”
“老師傅果然是高人。”林天不聲不響的拍了一個馬屁之後,又轉頭看著王絲靜,淡淡的問道:“你們王家的人,怕是品茶都不會吧?”
林天特意將‘品’字拖長了音。
品茶是雅事,是優雅閒適的藝術享受,說白了就是探索茶中的各種滋味。
萬般人,有萬種喜怒哀樂,也就能品出萬種不同。
林天說整個王家不懂‘品茶’,王絲靜雖然聽不懂他話裡的潛意思,但是卻能夠明明白白的知道,這傢伙沒憋好屁。
頓時,那雙長滿了老繭的雙手又握的嘎嘎作響。
林天又說道:“聽不懂啊?我是說,你們王家的人太迂腐了,不懂思考。簡單一個字,蠢!”
如果王絲靜這還聽不懂,那她就是真的蠢了。
不可一世的古武王家,什麼時候被人當眾這麼說過?這簡直就是在打臉!
王家屹立世間幾百年,被人輕視過,也成跌入低谷,也被人踐踏過。
但是歲月過去,鉛華洗淨,王家依舊屹立在那兒,而那些輕視、踐踏王家的人,已經被世人所忘記,如大浪淘沙一般被淘汰。
王絲靜覺得,林天一定也會是其中的一粒沙子,一個跳樑小醜罷了。
如果不是今天有人要見,王絲靜早就開始動手了。
她聽過林天的事蹟,都說他實力強,但是王絲靜卻不將他放在眼裡。
武之一道,如逆水行舟,百舸爭流。
需高歌猛進,無所畏懼,方得一番成就。
如果畏手畏腳,只會落後於人,成為被大浪捲去的那一粒沙子。
所以,林天就算再厲害,在王絲靜的眼裡,只是一個比較膈應的墊腳石而已,踏在他的頭上,才可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最重要的是,王家最近發生一連串的事兒,都是因為這個傢伙,要不是他,自己怎麼會和一個普通的經商家族聯姻。
不殺了他,如何洩憤?
感受到王絲靜那如刀鋒利般的目光,林天也不甘示弱,眼睛微眯,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了巔峰。
四目相對,四周都好像安靜了下來。
目光之中卻有電光火石,霹靂閃電,就好像一個不留神就會被這些奪目閃電,劈一個外焦裡嫩,身死道消一樣。
王絲靜的眼睛瞪到最大,一眨不眨,很快便開始痛了。
她發現,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自己輸得很慘,慘都血本無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