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一處視野開闊的地方坐下來,抽出一支菸點燃,深深地吸一口,又緩緩地吐出煙霧,躁動的心總算慢慢平靜下來。看著明明滅滅的菸頭,她苦澀地笑了,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一生,註定會在一場明明滅滅中走向滅亡。
連續抽了幾支煙後,她突然站起來走向海邊,踏進水裡,一步一步地走向深處
當海水淹沒到胸口時,她只覺得心口難受,再往下走,當水淹沒到她的鼻子時,她已經無法呼吸,但她還是控制不住地往更深的地方走海水不斷地撲打她的耳朵,響起噗噗噗的聲音,不知是腦子缺氧還是被催眠了,她的意識開始慢慢模糊
“莫支鶴,莫支鶴,你在哪裡?莫支鶴”
在她的意識將近喪失時,忽然聽到了顧炎楓的呼喚,使她猛然驚醒過來,手腳也開始撲騰起來,卻不慎跌倒了
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已躺在床上,她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
轉過頭看到顧炎楓正雙手抱胸地站在窗前看向窗外,從側面看到他的黑眸深邃得像外面那暗藏著巨大力量的深沉大海,不知道下一秒將會爆發出怎樣的威力。
莫支鶴知道自己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自是不敢再輕舉妄動,於是閉上眼睛裝睡。
“你這樣子,到底是想折磨誰?”顧炎楓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又像是突然從海底噴發而出的水柱。
莫支鶴的心狠狠一疼,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並不想折磨任何人,也不想被任何人折磨,只是那時的她除了讓海水冷卻自己的強烈情緒,還能怎麼辦?
不可否認,有那麼一刻,她確實被某種接近死亡的東西所迷惑,並貪戀於那一刻的痛苦和自由,就好像被囚困已久的靈魂突然得到釋放一樣,她無法抵擋那種快感的誘惑。
沒有得到她的回答,顧炎楓無奈地嘆了口氣,身為一個男人,即使你贏得過所有男人,卻總會輸給一個女人。他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我允許你去看他。”顧炎楓妥協道。
'2012…12…19 佔坑'
莫支鶴驚詫地睜開眼睛,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顧炎楓。
只見他頭也不回地繼續說道;“不過,你得保證不暴露你的真實身份。”
莫支鶴總算開口說話:“就算我的身份是莫支鹿,按理來說也應當去探望他的,因為我爸和邱伯伯畢竟是世交,小鹿也不是絕情之人。不去的話,反而更會讓人猜忌。”
顧炎楓微微側過頭,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端詳著她,不過也沒再說什麼,便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她心不在焉地在公司度過了一個早上,中午一下班就馬上打車前往邱景澤所在的醫院。
來到醫院,向醫院的諮詢臺護士問到了病房號,便快步前往。
可是當她來到病房前,卻被兩個保鏢模樣的高大男人攔住了,死活不讓她進去。
邱國良聽到外面的喧雜聲,開門出來看看情況,沒想到卻看到了莫支鶴,便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小鶴,你來了”
莫支鶴用指甲掐著掌心以讓自己鎮定下來,解釋道:“邱伯伯,是我,小鹿。”
邱國良驀地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說道:“小鹿啊,對不起啊,你和你姐姐長得實在太像了,我總是分不出哪個是哪個”
“沒關係的,邱伯伯。”莫支鶴將頭往病房裡探了探說,“邱哥哥的情況怎麼樣了?”
“他”邱國良實在講不下去,便側過身讓莫支鶴進屋,嘆了一口氣說,“小鹿,你進來看看吧。”
莫支鶴一進屋,便看到邱景澤的頭上被紗布層層疊疊地纏著,似乎傷得很重的樣子。
“邱哥哥還沒醒嗎?”莫支鶴問道。
邱國良又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看著他昏迷的安靜樣子,莫支鶴的心就好像被人揪著不放一樣,突然抽疼起來。
她把帶來的一把康乃馨插在他床頭的花瓶裡,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他。良久後,她轉頭望向邱國良,問道:“醫生說什麼邱哥哥什麼時候會醒來?”
邱國良只是搖搖頭,什麼也回答不了。
她抬起頭,這才發現這裡還有一張床,萬柳也是頂著一頭紗布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看著這樣安靜的萬柳,莫支鶴想起了屬於她們的單純的大學時光,與其說萬柳是帶著目的接近她,她寧願相信她們之間真的存在過一段真情。因為那時的萬柳也如現在一樣沉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