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13點)便可到達臨淄了。”楚憂離建議道。
蘭聆轉向秦卷,用眼神詢問。
秦捲回道“甚好。”
“那就今天未時出發吧。”蘭聆總結道。
綏羽自告奮勇叫道:“我去準備馬車和吃食。”
看到這樣的綏羽,蘭聆,秦卷,楚憂離三人相視一笑,隨意聊了起來
未時一到,綏羽就已將馬車停在花繞閣門口。
先出來的是蘭聆,只見她除了隨身的一柄劍,身無旁物。
隨後出來的是秦卷,高冠束髮,顯得更加溫文儒雅
最後出來的是被梁傾舞一路相送的楚憂離,蘭聆站在車旁看著梁傾舞眼眸裡充滿淚水,依依不捨的收了收他的衣領,但楚憂離還是很禮貌的拂開了她的手,拱手道別。
蘭聆觸景而念:“悠悠緯禾道,此會在何年?”
秦卷在一旁品味著這句話,竟也有蕭蕭之感。
蘭聆轉身上馬車時,看到綏羽還坐在駕位,看著他那還沒發育完全的小身板,有點不忍心:“你的腿傷還沒好,還是我來駕車吧。”
綏羽倔強回嘴道:“我是腿瘸了,手可沒瘸”說完又覺得,人家這是關心自己,自己怎麼又不自主的反唇相譏了,真是慚愧,臉上浮現出不自然的紅暈。
蘭聆一看是自討沒趣,便沒說什麼,低身鑽進車廂。
待四人都上了馬車,綏羽便駕著車在齊國的大道上賓士起來
一路上秦卷仍舊捧著本書看,楚憂離則一直看向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蘭聆呢,佔著車廂的軟榻,睡完起來吃,吃完了倒下睡幾番迴圈。
悠閒地時間總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齊國都城臨淄,可以說蘭聆是被街道上熙攘的叫賣聲吵醒的,起身伸手推開窗,看向外面
“我要去尋一個朋友,在路邊把我放下即可。”一句話拉回蘭聆的出神,她看向楚憂離,問道:“你在這裡也有朋友啊?”
“你以為我白白在六國行走了這兩年嗎?”楚憂離失笑。
“那我怎麼找你?”
“去城北永泰街焦廟郎住處可以找到我”(注:廟郎為官職,主要是負責國家宗廟大典和司樂的)
蘭聆點了點頭,目送楚憂離攜著古琴下了馬車。
“那秦兄把我送到蘭府就行了。”蘭聆側身對秦卷說道。
“還是先找間客棧,安頓好綏羽,然後我駕車送你歸家吧。”
這話聽得蘭聆無比舒心,點了點頭
“一路上見你都在看書,是什麼樣的書?看得這麼入神”蘭聆很是好奇的問道。
秦卷將書卷合上,遞給蘭聆
“《吏治十論》!”蘭聆看著書的首卷說道:“這是天玄子高徒公孫宇的大作,可惜他在燕國為上卿時被奸人所害”讓人不禁唏噓
“覃國猛將多而真正懂吏治謀略的人少,如果有公孫宇這樣的人在,統一六國也是有希望的”秦卷盯著蘭聆手中的書卷,若有所思的說道
“恩,我也很贊同他‘唯君權’的思想,只有將分散在貴族手中的權利和軍隊掌握在君主一人手裡,才能上下統一思想,進而開拓疆土。”
秦卷眼裡閃過一絲讚賞,卻有些惋惜的說道:“玄天子的高徒難尋,且一般不會暴漏自己的身份。”
“當時機成熟,總會有那麼一個人出現的,這就叫做時勢造英雄!”
“時勢造英雄。”秦卷琢磨著這幾個字,說道:“英雄造時勢呵呵,蘭兄總是一語道破天機。”每當談到這樣的話題,秦卷總覺得和蘭聆有種心心相惜的感覺。
“只是在下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不足為道!”蘭聆有些不好意思的擺擺手。
正當秦卷再要說什麼,馬車停了下來,綏羽彎身進來,說道:“公子,客棧到了。”
兩人不禁相視一笑,秦卷囑咐道:“你在馬車上等我一會。”便戴上白紗帳帽子走下馬車。
蘭聆透過格子窗戶看著秦卷踏入客棧的背影,忽覺得有些不真實總覺得那人離自己很遙遠。
不一會秦卷從裡面出來,踏上馬車坐在駕位,準備策馬,蘭聆急忙上前攔住。
“帶著白紗帳帽子駕車豈不是太奇怪了!還是我來駕車吧,順便欣賞故鄉的風景,如何?”
秦卷不拒絕,自覺坐進車廂內。
迎著風,蘭聆駕著車,感受街道兩邊的景色在身邊飛快向後移動著,心中無比暢快,馬車上還載著美人一個,頗有點衣錦還鄉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