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6部分

先生擊退津軍的佳音。”

景非淺笑,不再說什麼。

小道兩旁峭壁氣勢磅礴、色彩斑斕。在陽光的照射下,似披上濃重的茜素紅油彩,宛如鮮血染成。

這裡是她和秦卷初遇的地方,舉目眺望流隙小道入口那座風化塔,她就是從那裡被瘦馬踢下來摔在他的馬車上的。

往事歷歷在目,景非一時間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嘴唇努力地向上彎起,眼中卻留下滾燙的熱淚,沿著塵土滿面的臉頰滑至下顎。

他只有不停的告訴自己,只要微翹起嘴角,那樣的話可以顯得更加堅強!

一道強光襲來,眼中一陣刺痛,景非差點從馬上摔下來,被並騎在一側的於誠年及時接住。

“你怎麼了?”於誠年皺眉,感到手臂中的景非出奇的清瘦。

景非捂著眼睛,反射性的掙脫他的臂膀,在馬上坐正,忙擺著手。

還好眼睛只是短暫的失明,亦如心中突如其來的傷感,心神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景非囫圇用袖子把臉一抹,側身吩咐道:“我帶走的五千人,你儘量挑選一些不是獨子,未娶妻,家中無老者計程車兵。”

於誠年心知景非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此刻又聞此言,不禁再次審視他,不得不佩服他的豪邁無畏之氣,如若此人能為覃國所用,不失為棟樑之材!

大軍稍作整頓,景非牽著馬走到於誠年面前,看了他半響,抬手拍上他的肩頭,說道:“請你相信我,我不是你的敵人!”語氣誠懇。

話畢翻身上馬,帶領著五千死士奔著邯鄲的方向疾馳而去。

於誠年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消失在戰馬揚起的一片塵土中,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十日後,覃宮,紋瀾殿。

紋瀾殿儼然成了覃王處理朝政的重要場所,殿中央擺放著一個兩丈長一丈寬的大桌子,張安將奏摺從右到左依次展開。

覃陌央從右到左渡步閱覽著,他將奏章按照內容分給身後跟著的綏緹,韓溪源,姬繚三人。

綏緹處理軍政事務,如新軍訓練、兵器打造,軍餉的分發等事項。

韓溪源處理覃國內大小事務,如稅賦,地方官員上奏等。

姬繚則處理外交事宜,如五國邦交走動,五國細作的密報規整處理分析等。

除非是三人處理不了的政務或是重大事項才會上報給覃王,壓在覃陌央身上的繁重公務確實減輕不少,但他卻不肯讓自己閒著,總是讓張安翻出覃國曆代君王的奏章舀來給他看,希望總結經驗,不走覃國曾走過的彎路、錯路。

有時張安在那裡搬書搬到雙手發麻氣喘吁吁,仍是跟不上覃陌央的步伐,竟是搬書之人跟不上閱書之人。

覃陌央如此廢寢忘食、孜孜不倦的處理政務,三人看在眼裡卻是滿滿地心疼,但他們又無法勸阻,因為他們知道只有這樣繁重緊湊的公務才能使覃王暫時忘記失去蘭聆和孩子的痛苦。

“王上,於誠年送來漢國最新的戰況!”姬繚正要起身稟報,被覃陌央抬手阻止,示意他直接念出來。

“漢軍一萬騎兵,由江城出胡陵,進至流隙戈壁,一路向西乘津軍縱情享樂,疏於防範之機,晨時開始進攻漢王宮,中午即大破津軍奪回邯鄲城,將津軍擠壓於流隙小道,津軍自相踐踏,被漢軍斬殺三萬餘人,餘部向西甫山潰退。漢軍追至九州的倉水,再將一萬餘津軍逼入倉水,淹死者不計其數,生擒津軍主帥樊東田。”

“一萬騎兵殲滅六萬步兵,還是千里奔襲?”聽到這裡,綏緹倒吸一口冷氣,感嘆道:“令人難以置信!”

“沒想到津軍前日還在漢宮內意興盎然,大勝在握;後日卻兵從天降,被打得措手不及。哈哈”韓溪源說道最後大笑起來,向坐在高位上的覃陌央拱手一揖:“真乃天助我大覃!”

姬繚卻不動聲色地將密奏又仔細看了一遍,心中仍在思量著。

“是誰?”

覃陌央手肘撐在几案上,長指撐於一側面頰,雙眼微合,似是閉目養神,只是話語中的尾音拖得很長,顯示此刻的他正在思考著。

“上面說是一個叫景非的燕國寒士,本是宣元公門客,這次救王城立了大功,被漢王封為衛尉,統領宮中近衛。此人帶兵長途奔波,繞道千里,斷敵後路,攻其不備未給敵人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可真謂是前無古人!”

此話一落又是一陣沉默,所有人都思量著這個叫景非的人會對今後天下的格局將有怎樣的影響?

會對覃國有怎樣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