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臣是想謝王上謝王上對臣家眷的照顧。”
“能找個好點的理由嗎?比如是你想我了。”覃陌央自嘲一笑,無色的唇和肌膚融在一起。
蘭聆好幾次提起氣,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說不出一句話。
覃陌央閉上雙眼,輕嘆一聲:“既然沒什麼事,就告退吧。”
蘭聆鼓起勇氣坐到床榻邊,端起桌上還冒著熱氣的白粥,舀起一勺本想吹涼,又覺不妥,勺子在手裡晃了晃,問:“要不要吃點東西?”
覃陌央抬起眼皮,彆扭地別過臉:“寡人不想吃。”
“那你想吃雞蛋羹嗎?”蘭聆鼻子酸酸的,偷瞄了他一眼。
覃陌央眼中閃過一絲波瀾,下一刻蘭聆的後腦勺被他緊緊鎖住,他唇密密壓在她的唇上,撬開她的貝齒,霸道地索取她的氣息。
一股湯藥的苦澀沁入她的心肺,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覃陌央一把推開。
“索然無味,你走吧。”拇指劃過唇邊,毫不留情地擦掉上面的餘溫,覃陌央再次別過頭不看她。
蘭聆像是被他隔空狠狠扇了一個巴掌,她羞憤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回身問了句:“楚憂離呢?為什麼我找不到他。”
一陣噼哩嗙啷的響動,桌子、碗碟碎在地上,覃陌央衝到蘭聆面前,牢牢禁錮住她的雙臂,他看著她,瞳孔漸漸收縮:“寡人受夠了,為什麼你總是能找到我最脆弱的地方狠狠地捅一刀!”
“你想偏了,我只是”蘭聆急急地想辯解。
“夠了!”覃陌央硬生生打斷她:“寡人不想聽你解釋!”
覃陌央猛然放手,蘭聆一下失去平衡,沿著半開啟的門扇,腳下拌在門檻上摔在外面。
見她跌在地上抱著肩膀忍痛的模樣,覃陌央心有不忍,上前一步又停住,面上閃過決絕,對著外面的侍衛下令。
“來人!景非觸犯聖體,將她押在殿外跪著!”
106舊疾(2)
門扇在蘭聆眼前重重關上,覃陌央的身影消失在那裡,蘭聆被近衛揪起來,跪在殿外的青石磚上。
夜深漸濃,在黑暗籠罩下的蘭聆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一開始只是默默得掉眼淚,最後變成難掩的抽泣,右臂上的袖子溼了一大片。
“哭夠了沒?覺得自己很委屈?”隨著軒窗開啟的聲音,冷冷飄來一句話。
蘭聆抹乾眼淚,表情倔強:“臣不敢。”
兩人對峙著,一個站在窗內,一個跪在窗外
“不敢?你什麼不敢。”覃陌央冷哼一聲,緩了緩神,露出苦惱地神情,問道:“為什麼離開我,我就那麼讓你退避三舍嗎?”
“對!這五年來,你對覃國所做的貢獻,我感謝你,但這也不足以彌補我所受到的傷害,我失去了本該有的幸福,失去了本該有的天倫之樂!我守在這空蕩蕩的棲梧殿裡日日盼你回來,可結果呢?等來的卻是你的抗拒!我就這麼讓你厭惡嗎?在你的心裡難道就只有一個楚憂離?”
“不是的!”
聽到他一句句的控訴,蘭聆自責地無以復加,內心翻湧著,恨不得將心中的想法全部傾倒出來。
“我愛你!這一點我很清楚,一開始就很清楚!但是”眼淚再次湧出眼眶,蘭聆哽咽地說不下去:“王后的位子,還有這個地方,都讓我感到窒息!”
“帝王之家,本非善所,宮闈中的詭計傾軋防不勝防,內宮中的事物讓我不厭其煩!陌央,我不需要你的保護,誰都保護不了誰一輩子,能保護的人只有自己。我想做一個獨立的人,不依附於任何人,真真切切地做自己!我希望能學有所用,做對天下百姓有意義的事情,而不是整日身陷在這些女人之間的爭鬥中!”
“這些話,為何不早說出來?”覃陌央傷神,他對她傾其所有的感情居然變成了她的負擔。
“說出來你就會放我走嗎?”蘭聆咬著牙,鼻音沉重:“你和齊頃哪一個不是想將我據為己有,你們哪一個真正尊重過我的想法!更何況,古語有‘以順為正,妾婦之道’你也看到了,我嫉妒成性,性格難訓,根本不適合做王后,帝王也不該有感情的牽絆。”
“您就該呆在您的位子上,做您該做的事,您應該有更廣闊的視野,像其他君王那樣擁有許多的子孫,您不應該把真心放在一個女人身上,您的真心應該在天下百姓的身上!”
覃陌央的目光在隨著她的話語越變越冷,亦如窗外的冷月,他強忍著,強忍著聽她把話說完,終於還是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