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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為帝王者,當如是。

只除了一個,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女人。

雖是從未見過,可她卻獨獨霸著他心中一角,長達十年之久。

只要一想起那女人,他便恨得牙齒髮癢。

偌大天下,偏偏生了她!

此次南下西討,若不是她派了狄風前來擾事,恐怕他現下早已攻入南岵國內了!

十年,十年了,似這般與他相對相峙之事,大大小小數之不盡。

不論何事,只要她一插手,他便沒一次順當的!

賀喜一想到這些,胸口便是一沉,不由想起半個月前與他對陣的狄風來。

平心而論,那個冷眸冷麵,黑甲著身,令四國聞風喪膽的邰涗將軍,堪稱一代人傑。

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似此等男子,怎會對一個女人俯首稱臣整整十年?

卷一 歡喜一(5)

一個在後宮放了若干男寵,荒淫無度的女人!

賀喜吸了一口氣,再看那喬妹,先前慘白的臉頰已然泛紅,不禁穩了穩心神,問她道:“這西邊的女子,眼睛可都是像你這般的?”

喬妹望著他,輕輕點點頭,道:“逐州地處邰涗與南岵的交界處,民多為幾地雜生,所以民女的眼睛會帶點兒藍色。若是再往西,到了邰涗國內,那邊的女子眼睛多是藍中泛黑。”

原來如此。

這麼說來,那女人的眼睛當是藍黑色交雜了?

他斜眉半晌,大掌一扯袍襟,半寬了衣物,又看了看那喬妹,道:“朕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喬妹溼睫微顫,心仍惶恐,慢慢起身,沿榻而坐,小手輕輕攀上他的肩,唇緩緩湊近他的臉,閉了眼睛,一點一點舔吻他的唇角。

耳邊卻響起他冰涼徹骨的聲音,“睜開眼睛。”

喬妹一顫,將眼睛睜開,一下便撞上他似鋒刃一般的目光。

那目光有如利劍,直直劈進她的眼中,叫她慌亂萬分,胸口咯噔一聲,彷彿什麼東西碎了一般,扎得心疼。

他盯著她的眼睛,目光一寸未移,半晌後,一把撕落她身上的衣物,火燙的大掌將她裹了又裹,在她身上留下道道紅印。

她心悸不堪,胸前花朵驀地綻放,熱流漫遍四肢百骸,只見得面前那惑人如妖孽一般的男子眸泛寒光地盯著她,冷冷地道了一句……

“衝你這雙眼睛,朕留下你了。”

那一句,三分懾人,二分蠱惑,五分霸氣。

更鼓打罷,雨聲漸大,靄靄水汽淹了一屋子。

身上錦綢絲袍密密地貼著肌膚,恁地扯了股涼意進來。

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紗帳外,只瞧見身側那人在暗中也淡閃的眸子。

英歡的手從被中抽出來,沿著那人的胸一路滑上去,直直探上他的臉,蓋住他的眼,低聲道:“怎的不睡覺,只盯著朕?”

那人不動,任她的手放在他額上,冰涼的指尖觸得他愈發清醒,半晌,才伸手去拉紗帳,身子微微往外面側了一側。

英歡收回手,翻了個身,輕喚了一聲,“寧墨。”

他動作停了一瞬,仍是起身坐直,“陛下有何吩咐?”

這麼靜的夜裡,這麼敞的殿內,他聽見她輕輕地笑了,那笑聲裡無甚笑意,只淡淡地透著股子落寞之意。

“和原先想的不一樣,是不是?”她仍在笑,低聲問他。

寧墨身子微僵,心底裡有冷意滲出,微有喟然,道:“是不一樣。”

英歡半坐起身,擁著紅底金絲錦被,懶懶地靠上牆,紅唇一彎,臉上笑意斂了些,“出得這殿外,若是敢開口胡說,休怪朕無情無義。”

寧墨聞得此言,心裡頓時又涼了三分,回頭去看,卻看不清她的臉,不由低眼,“臣斗膽,想問個問題……”

她裸在被外的肌膚觸上那溼冷的潮氣,不禁顫了下,又裹緊了被子,才道:“但問無妨。”

他撐在床側,默然片刻,才啞著嗓子道:“陛下……可是對所有男子都似這般?”

黑暗裡,英歡唇旁劃過一抹帶了諷意的笑,她便知道,他要問的是這個……壓了壓聲音,淡淡道:“是。”

寧墨起身,撩開紗幔,動作緩慢,“無一例外?”

英歡揉了揉被角,“無一例外。”

寧墨口中一聲微嘆,聲音幾不可聞,走去外面,取了衣物來,一一穿好,又轉過身來望著她,道:“時辰還早,陛下多歇息歇息,臣先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