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志,秦三公子倒是好福氣,”他轉頭,道,“宋文,那句話如何說的?”
宋文便笑吟吟道,“商場失意,情場得意嘛!”
“你說的很是了,”錦衣公子便將如蔓手臂一扣,道,“秦家已是今非昔比,不如跟了小爺我,保你更是風流快活了。”
兩人相視一笑,宋文就說,“蘇大公子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了。”
如蔓轉念一想,莫不是城東蘇門,專營藥材生意,如今家底頗豐,算的上臨安名門一族。
她索性就順水推舟,不屑道,“我既跟了三公子,自有我的道理,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秦府再是敗落,也輪不到蘇家來。”
“你雖是嫩了些,倒很有骨氣,小爺我跟你扛上了,瞧瞧這會子三公子可還顧得上你?”蘇公子見四下無人,便往前緊貼,將如蔓逼到牆角里。
“甚麼時候,這魯言坊成了尋歡作樂的地方了?”
忽而有清淡的男聲打樓上傳來,幾人皆是抬頭,但見暗紫色長裘的公子同那紅衫女子一併站了樓梯上。
蘇公子登時鬆了手,乜斜了眼,道,“原是安大官人,你雖是坊內貴客,可小爺我的私事,幾時要你來管了?”
安子卿勾了勾唇角,似笑卻無笑,神態仍是涼薄,一步一步踏下樓梯,將如蔓凝住,道,“若是旁人,我安某自然懶得去管,可這位小兄弟與我有故交,自是又不能袖手旁觀,這可如何是好?”
紫柔便輕輕一笑,衝幾人福了福身兒,道,“公子們皆是咱們坊中常客,來這裡自然是論文濃墨,蘇公子若是有意,大可到那有樂子的地方去,安公子即是遇了故人,自然要一番敘舊。不如蘇公子尋你的樂子,安公子敘一敘舊情,各自相安。”
如蔓初見安子卿,自是驚喜難言,卻有個紫柔姑娘陪著,心裡端的不是個滋味,現下只得道,“方才還四處尋著安大哥,不想這樣湊巧。”
安子卿輕袖一揮,道,“那便到二樓雅舍一聚,教紫柔喚秦公子過來。”
蘇公子見狀,亦是無法多說,到底圖個臉面兒,便甩了袍子,道,“安大官人倒是好興致,方才有那紫柔姑娘,這會子又換了人,小爺我自嘆弗如!”
說罷便徑自去了,如蔓驚魂甫定,安子卿卻不十分熱情,道,“先上樓再說。”
“多謝安大哥相助,我在此等三哥便是。”如蔓掃過紫柔,又不經意地望向別處。
“我方才像安公子討了兩本書籍,這會子正要往正廳去,你們好生敘舊罷。”紫柔很是識趣兒,深深地瞧了安子卿一眼,便攜書而去。
如蔓亦不做聲,跟在安子卿後頭登了樓,雅舍內兩方坐榻,一臺書案,窗臺上一盆君子蘭開的正好。
安子卿先就了坐,直直望著她,面色不善,冷冷問,“扮男子可是十分好頑,豈不知外頭魚龍混雜,白教那狂徒浪子佔了便宜?”
今日本是三哥帶她出來,這會子正委屈著,便緊咬著唇,一語不發。
安子卿見她扮相俊俏,更添了莫名的火氣,接著逼問,“怎地不說話,知錯不知?”
如蔓忽而抬頭,跨步踱到他跟前兒,道,“夫子又能比我好到哪裡了?說是家中有事不來授課,卻又在這裡與女子廝混。”
如蔓因著在氣頭上,言語有些重了,可仍是揚著臉,負氣不願認錯。
“你如今可愈發本事了,竟是知錯不改,卻說出這樣的話來。”安子卿站起來,氣極反笑,逼視著她。
如蔓從未見他如此嚴厲兇狠,胸中悲氣交加,還沒說出話,竟是急紅了眼眶。
安子卿見她楚楚可憐,頓時軟了心,嘆了幾回,道,“我如此訓斥與你,不過是怕你受委屈,我怎地不去管旁人的?”
如蔓用袖子試了淚,賭氣道,“誰知你管不管旁人,我瞧那紫柔姑娘就很好,我不勞你費心!”
安子卿掏出帕子,塞給她,無奈地哄道,“莫哭,教人瞧見了倒像是我欺負你的。”
如蔓一聽,忽而就紅了臉,搶過帕子,轉身背對他,徑自拭淚。
“瞧你說的可是十分霸道的,我便是不去你秦家,就不能去別處了?”安子卿氣消了,在身後淡淡自語。
如蔓想了想,自家卻有些無理,便緩緩扭身,正要說話,頓覺下腹一陣絞痛襲來。
她不自主地嚶嚀一聲兒,捂著小腹弓了身子。
安子卿忙地將她扶到榻上,擔憂道,“可是哪裡不舒服?”
如蔓只覺絞痛難忍,連話也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