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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於是在一干美人隱含嫉羨的目光下,皇帝向太后告罪,又吩咐眾人好好伺候太后後,即扶著意辭離席而去。

意辭脾氣不算溫和,可對旁人並不是如對皇帝那般,在宮中人緣自然算不上多好,但他一來頂著國母的身份,二來聖寵長年不衰,三來為人公正不偏不私,後宮諸人就算再嫉妒也不敢亦挑不出他一句錯來。

他十二歲為寶林,直至六年後封后,初時尚有避諱,待尊為貴妃後,皇帝更是肆無忌憚將他困於紫宸宮,雖明面上是住在偏殿,卻一直是於皇帝同寢,數年專寵,若是皇帝略勢弱或是他略勢弱,早成了“禍水”一流。

他掩於此地,是皇帝口所言良緣,他雖面上過不去,心中亦是如此認為。

心中因旁事彆扭這幾年,二人如今已是結髮夫妻,又能再如何?

離席之後,皇帝便將意辭收拾的棉球一般,坐著馬車往宮外去……

二人表面輕裝簡行,那馬車似乎仍是他和元遙從西月回來時的那輛。不由的,又想起西月客棧那夜……

意辭有些不忿,那夜之後他就再沒……想到自己的肚子,更是憤憤不平,為何懷孕的不能是皇帝?那時他還嘲笑過元遙,好啊,現在就來了報應了!

意辭是趴在軟鋪上的,於是皇帝並未瞧見他的臉色,還略帶些調侃的說道:“辭兒今日好容易能見著孃家人了,還能吃頓團圓飯!”

意辭不答。

皇帝以為他是睡著了,遂也不再說話。

而一同跟來伺候的小太監鸚哥也縮在角落假裝自己不存在。

約摸酉時一刻,皇帝的御駕到了餘府別苑正門。

見車停了,鸚哥輕車熟路的爬上駕車侍衛的腿,然後抓住他的衣角跳了下去。

那駕車的侍衛身著半舊的青灰色襖子、頭戴氈帽,似是平常人家馬伕的模樣。

這頭鸚哥踮起腳尖抓著門上銅環“乒乓”敲的震天響。心道,好極好極,上回踮著腳也勾不上銅環,這回居然能勾著了。

“來啦來啦!誰啊這是,門都敲壞了都!”還是上回那個尚未弱冠的黝黑少年,罵咧咧的開了門,見是之前害他被餘三叔罵過的鸚哥,頓時吼道,“又是你!小子兒!門敲壞了你給賠啊?!”

鸚哥哼了一聲,趾高氣揚道:“快去通報你家總管來接……來接客!”

少年不敢誤事,只好瞪了一眼鸚哥對馬伕道:“大哥隨我來,馬車從側門才拉進來呢!”

說著也不理鸚哥,只關上大門坐在馬伕身邊,給他帶路。

鸚哥氣極,爬上馬車後拉著侍衛的衣服躲到他懷裡,惡狠狠的衝那少年做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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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該入席了。”餘清流含著笑意過來告訴元遙。

“……嗯。”元遙點頭,自己站起身來,任紅霜幫自己穿戴,又向餘清流問道,“你在宴上可有見到意辭?他可好?”

餘清流乾咳一聲,覺得那事還是意辭自己告訴他為妙,於是說道:“帝后天顏哪能得窺,宗室並百官均在,我亦不敢放肆。”

元遙想想也是,隔的那麼遠,便是斗膽一看,也是看不清的。

元遙被扶過去時,那大圓桌已經快擺的滿滿的了。

各式佳餚色香味俱全,中間是燒的滾滾的燙鍋,因元遙不喜牛羊肉,遂只放了豬肉湯底,香氣四溢,旁邊是各色生蔬菜和薄肉片、菌菇之類,勾的人口水直流。

眾人都互說了幾句吉祥話,喜氣洋洋的入了席。餘老夫人最年長,居主位,其他人如月炙、白應遙、白竹聲、餘清流、元遙,皆按歲數排了下來。

元遙見父親和爹爹都在,正想著若是意辭和爺爺他們也在就好了,卻聽到餘三兒進來滿面笑意的稟道:“主子們,家裡來貴客啦!”

話音剛落,就聽外頭一聲爽朗笑聲,那人道:“家宴怎可缺我和意辭?”

眾人一驚,就見皇帝抱著意辭走了進來。

餘老夫人自然是認識二人,忙要跪下行禮,卻聽皇帝道:“我不過來蹭頓團圓飯,老夫人不必如此。今日只論親眷,無君臣!”

皇帝自稱是“我”而非“朕”,就是表明來意了,老夫人也識趣的不再多禮,含笑道:“那老身也就賣一回老了!”

另一邊元遙看見意辭,自然高興,小聲喚道:“意辭……”

意辭也歡喜的叫了皇叔、皇嬸、九公子、老夫人後,便毫不客氣的佔了餘清流的位置,坐下來握著元遙的手問道:“元遙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