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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意辭被順毛一捋,氣也順了些,哼了一聲,撇嘴道:“冬日裡頭有好天嗎?再過幾日就又是祭天又是大宴又是命婦朝拜,忙也忙昏了!我憑什麼就得替你管妃子還要受累制衡命婦!”

後宮與朝堂一向一脈相關,若有臣子皇帝不願當面斥責,就會讓皇后訓其夫人,或是涉及臣子家務皇帝亦不好出面的,也需由皇后周旋。

若是皇帝重賞了臣子,皇后卻罵了令夫人,可就成了笑話了。

把意辭抱在懷裡坐著,皇帝道:“我自是知皇后的辛苦,我當然心疼……可要讓你涉險我就不心疼了嗎?元遙當然重要,可在我眼裡是怎麼也比不上你一根毫髮!你就忍心讓我擔驚受怕?”

意辭見他裝的一幅可憐模樣,眼裡卻是真真切切的擔心,不由撲哧一聲,也軟下聲來:“可是白皇后說不準也在呢……我還想他看看……”

“看、看什麼?”皇帝緊張,元遙他爹……真是要了朕的命了。

“我自己的事我能不知道?我的身子出了什麼事,我能不知道?”

“……”

皇帝乾啞著嗓子結結巴巴的開口:“你、你、你都知道了……?”

“哼~”意辭轉身自己往外走去,面上高傲,其實見著皇帝這副怕他生氣的模樣心下十分爽快。

皇帝呆了半晌臉色數變,忽而擦了把冷汗,心道:“這是不怪朕了?”連忙的喜氣盈腮的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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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京城裡的相府裡卻沒了主子。

京郊餘府別苑裡頭,餘老夫人親自下廚煮食,元寶餃、年年有餘、炸金丸、節節高升、金玉滿堂、佛跳牆……各式需早準備的菜餚均已備好,只等著餘清流從宮裡回來。

白竹聲跟著餘老夫人,一口一個親家叫的甜甜的,專乘著她不注意時偷些吃的塞嘴裡,真叫餘老夫人哭笑不得。

那頭元遙也換上新衣,一身紅襖襯的他玉雪可愛,白應遙也是一樣打扮,連月炙也一改平日顏色,面色和善的與餘老夫人相談甚歡。

白應遙與元遙父子二人均裹著鮮豔的火狐披風,抱著小手爐坐在小暖閣往窗外看外面放的煙火。其實若是往年,家中必得請先生做戲,可別苑裡頭不好張揚,元遙他們也不喜那些,也就罷了。

元遙本也想去廚下幫幫忙,可卻被餘老夫人攆了出來。想想自己站在那裡確實累贅,元遙只好灰溜溜的回來老實陪著白應遙說話了。

自月炙知曉白應遙有了身孕後,第一件事就是想回西月,可被白應遙堅決抵抗後就沒法子了,只好任他去了,只是絕不容許他多走一步、多動一下,真悶的白應遙直想往地上打幾個滾才好。

他們二人坐在一處也好看,元遙是一雙圓圓的杏核眼,白應遙卻是一雙時常笑彎彎的鳳眼,除了眼睛,父子二人均是一個模樣,鼻尖唇角,如同雙生兒一般一樣好看。

白應遙雖不是什麼傾城美人,但只除一身閒淡似仙就是旁人比不得的了。烈卿絕代風華,可他的子孫中只有意辭遺傳了他五分豔色,元遙卻只那一雙眼睛跟他相似,是故烈卿最愛這兩個孫兒。

這時元遙正聽著白竹聲說道二十來年前蟄尤發的那場蔓延了東岫、充州等大城小半個蟄尤的鼠疫,他與數十名醫者入了已被封城的充州,一路病屍不斷,各種慘狀說下來,元遙的臉都白了。

“嘿,你不知道,那人染上疫症還沒一天工夫,一個壯實大漢眨眼就一身烏黑,那還沒死透身子就開始爛了……”

“竹聲你別嚇元元了!”白應遙聽他越說越離譜,只好出聲制止。

白竹聲撇了下嘴,說道:“又不是個姑娘家!我就得多說說,好讓他長長膽才是!”

說是這樣說,可終是不再說這些了,只拿些什麼大戶小姐未婚有孕被他診出來卻要殺人滅口之類的趣事閒說。

可元遙明顯的心不在焉,不自覺的不時往門口望去。

白應遙嗑著瓜子偷偷一笑,突然道:“清流回來了呀!”

元遙一喜,抬頭一看,門緊緊關著,哪來的人影?又見白竹聲毫不客氣的大聲取笑,才知道被爹爹逗了一回,不由漲紅了臉垂首不語。

白竹聲哪能就此輕鬆放過,又逗:“誰家清流啊?元元家的?是元元家的?真是元元家的清流?”

白應遙和白竹聲二人盡情取笑,羞的元遙捂住自己的臉恨不得鑽到地縫裡。

又笑一會兒,好容易止下來後,白應遙忽然又喊道:“餘清流。”

“別……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