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孺是杜大人親戚?”
佟暄低聲解釋:“春弟在此用的化名。沒人,要不我們進去吧。”
譚臨攔住佟暄:“還是在找找,萬一有蹊蹺呢?”
佟暄笑道:“會誠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說著就要推門。
“你們怎麼來了?”此時傳來杜陵春的聲音。
二人回頭看,只見杜陵春揹著捆柴火,正從外面進來。這平日如玉般的人兒,如今一身粗布衣,一臉疲倦,看上去就是個農夫,只是從神色間還有些往昔的風采。
譚臨看見杜陵春今日的樣子,大吃一驚,不過一月多時間不見,縱使東躲西藏、生活艱難,何至於此。
佟暄早就一步上前,把杜陵春背的柴火解了下來,掏出手巾遞過去,“春弟,你這是。。。”
杜陵春笑道:“沒事,既然來了,坐吧,我還要去背捆柴火才行。你們先進屋坐。”
杜陵春推開房門,請二人進去。屋內傳來一陣咳嗽聲,一個嘶啞的聲音說:“相公,是巡撫派人來了?”
杜陵春說:“不是,是村裡的鄉親。”
譚臨站在門口,看看屋裡,屋內沒有窗戶,看上去灰灰一片,床上有個人影想必就是惠娘了,“既然尊夫人病著,我們就不進去打擾了。”
杜陵春淒涼一笑:“也好,家裡也沒什麼可招待的,倒是這青山綠水好看些。”從屋裡找了兩個凳子,放在院子裡。
杜陵春說:“我這也沒有茶,桶子裡有井水,你們渴了就喝吧。我不和你們客氣了。”
佟暄說:“春弟,我們來是為了。。。”
杜陵春搖搖頭:“清卿,能找到這,難為你了。我不會回去。”
佟暄這是第一次聽杜陵春這麼喊他,心裡一沉。
譚臨愣了半天,看看二人,才知道這是在喊佟暄呢,這是在叫青青啊還是親親啊。
佟暄看了一眼譚臨一臉好笑的表情,說道:“是清水出芙蓉的美男子的意思,是我的字,不要多想。賢弟,你看你過得什麼日子,回去吧。若是有什麼不方便說的,我替你擔著。”
杜陵春說:“這是我自己選的路,再苦也甘之如飴。”
譚臨看佟暄還想說什麼,強先說道:“杜大人剛才不是說,還要去山裡砍柴嗎,不如讓親親代勞吧。你也好休息一下。”說完,給佟暄使個眼色。
佟暄對於杜陵春是又心疼又心急,一肚子話想說,可看杜陵春神色決絕,又不知怎麼勸才好,這會譚臨出面,正好讓竹竿勸勸他。佟暄一口答應,杜陵春給佟暄指了指路,給佟暄了一個口哨,要是迷路了就吹哨。
等佟暄走後,譚臨說:“杜大人,不過一月有餘,何至於此?”
杜陵春坐在地上:“我不是什麼大人,叫我杜陵春就好。當初帶著惠娘離開,我是下了決心的,是我沒有本事,惠娘又病了,才淪落至此。”
譚臨說:“既然如此,為何不回去呢?”
杜陵春苦笑道:“回哪?我其實是一介舉人,多虧巡撫大人賞識,我才得以在巡撫衙門做事,如今卻與惠娘兩情相悅,我要怎麼辦?惠娘有怎麼辦?”
譚臨想想,咬咬牙說道:“其實。。。佟暄。。。對你是一片真心。”
杜陵春聽了,看著譚臨笑了起來,“大人說笑了。不說我對男子不感興趣,就是我喜歡男的,您認為佟將軍那算是真心嗎?”
譚臨辯駁道:“佟暄雖然平時挺不靠譜的,又好吃又好色,自以為是,還貪生怕死。可其實他也是有好的。”
杜陵春哈哈笑了起來:“像譚大人這樣夸人的,我倒是第一次見。將軍不過是與我常走動,又說得來罷了。”
譚臨說:“可是他接到你的求救信,甚至不惜帶兵來救你。”
杜陵春說:“什麼求救信?”
譚臨把信的事一說,杜陵春嘆口氣,像看到鬼一樣地看著譚臨,拍拍譚臨的肩膀:“譚大人,原來在你眼中佟暄是情聖哪。”
“那倒不是。那信不是你寫的?”
杜陵春嘆口氣:“譚大人,佟將軍的話聽一半,信一半,剩下的也不可全信,要存疑。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啊?”
杜陵春笑著搖搖頭:“譚大人對於我和惠孃的事一點都沒有聽聞嗎?佟將軍作為地方邊將,動用兵力是何等大事,他像那種為了情拋棄仕途的人嗎?再說就是救我用得著一身盔甲嗎?盔甲都傳好了還遲遲不上路?那是演給你看呢。”
譚臨懷疑問:“不會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