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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又是葬禮

“什麼人?”我大吃一驚,究竟是什麼人想對付我們這些司機呢?對付我們幹什麼?我的疑問都能編成一本《公交車司機之十萬個為什麼》。

張大爺嘆了一口氣,說道:“可能是我們與陰司走得太近,有些人覺得我們礙眼了,你應該能懂我的意思。”

我點點頭,我當然能明白,陰司丟生死簿這件事幕後的人肯定都不會是簡單人物,他們處理掉李叔,也可能是給我們一個警告。

張大爺盯著我的雙眼,聲音沙啞地說道:“我們這些人裡,很可能有內奸。”

聽他說到這句話,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宋文果,她來得也真是太突然、太巧了。

“張大爺,有沒有可能是宋文果。”說完這句話,我還回頭望了一眼排程室方向。

張大爺卻搖搖頭,堅定地說道:“絕對不可能,我對她爸爸很瞭解,老宋為人正直,絕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她的女兒也一定不會這樣,我相信老宋,也應該相信他的女兒。”

我有些不懂,怎麼就不可能呢?

“張大爺,那個宋文果為什麼來咱們這?”

可張大爺聽完我的話後並沒有回答我,只是輕嘆一聲,對我道:“順子啊,最近一個月你在家老實待著,你有仙家庇佑,其他人不敢去你家撒野的。”

我一聽這話,莫非是給我炒魷魚?

“張大爺……這個,我不怕,我還能幹下去。”

張大爺明白了我的意思,知道我當時誤會了他,他又說道:“別想太多,這個月你在家待著吧,你可不能再出什麼事了,工資我給你照發。這條線我讓別人替你跑一個月。”

我一聽這話,還有這等好事?別人替我幹活,我還拿工資,這事我當然願意幹了。

“張大爺,這麼說我現在就可以走了?”我問道。

張大爺突然皺眉,有些不滿意地說道:“怎麼?這麼著急走?”

我勉強笑了笑,對他說道:“李叔平時對我不薄,我想去他家去看他最後一眼。”

張大爺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好孩子,我沒看錯你,你去吧,現在就可以走了。我還有點事,我也該走了。”

張大爺衝著道路對面招了一下手,只見對面道路上一輛黑色轎車徐徐開了過來,張大爺開啟後車門,又深深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就坐上車離開了。

我沒有進去排程室,也沒有看見宋文果,我騎上腳踏車就要趕去李叔家。李叔家在市區的另一頭,這一路上的車十分擁擠,而且每次過交通崗我都是遇到紅燈,心裡不由得大罵倒黴。我足足在路上經過了兩個小時才到李叔家。李叔的家在市區邊緣,靠近郊區,他家是兩層小樓,有一個比較大的院子。院子裡響著哀樂,隔著大老遠就能聽到鼓樂隊的演奏聲。我靠近後,發現院子裡有著很多人,看著這一幕我不禁多了些感慨,這不到一週的時間,我參加了兩個熟悉的人的葬禮,一個是白靜靜,一個是李叔。這生命怎麼會如此脆弱!

李叔的棺材停在院子裡,上面搭著靈棚,巨大的黑白照片掛在靈棚之上,十分醒目'照片上那個和藹的人,便是我的李叔。看到這裡我眼中多了些淚花,畢竟這個人帶我走進這行,可以說是我的師父。

鼓樂隊的那幾個人很賣力氣,他們的額頭上都冒了汗。東北的喪葬文化就是這樣,家裡有人去世時,都是熱熱鬧鬧地辦葬禮,請來鼓樂隊和二人轉演員,辦一個喜喪。親人朋友鄰居或是附近的陌生人都會趕過來幫忙,而這來的人的多少更取決於這家人的人緣好壞。而我的李叔,顯然是個人緣好得不得了的人,院子裡的人已經是不少了,馬上就是“人滿為患”,而那二層小樓裡,也不斷地湧出一些人,好似裡面的人更多。

我把腳踏車停在牆角,緩緩地走了進去,這時從院子裡走過來一個年輕人,大約十八九的樣子,他邊走過來便對我說道:“您是?”

“我是他同事。”我回答道。

那個年輕人硬擠出一絲微笑,蒼白的臉上還掛著淚珠,他說道:“原來是爸爸的同事。我叫李文偉,我就叫你一聲大哥吧。大哥,這裡人太多,我家也照顧不過來,你別挑我。”

我感到很驚訝,李叔居然有一個年齡這麼小的兒子。

“老弟說的哪裡話,我不給你們添亂就行了,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李文偉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他也沒有這個心情,畢竟是自己的爸爸去世了。我坐在院子裡的牆角處,眼中緊盯著裝著李叔屍體的棺材。雖然我很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