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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檻外人妙玉

芳官喝的兩腮像胭脂一樣紅,眼神中也多了幾分嫵媚。她覺得身子不穩,就靠在了襲人身上,說:“好姐姐,我心跳的好快。”襲人笑著說:“誰讓你喝那麼多了。”小燕和四兒也撐不住早就睡著了,晴雯要叫醒她們。寶玉說:“別叫了,咱們就隨便歇一歇吧。”於是,他就枕著那個紅香枕睡著了。襲人見芳官醉得很厲害,怕她吐了,只好輕輕的起來,把芳官扶到寶玉旁邊,由她睡去。自己則在對面的榻上躺下。

大家睡得昏天黑地的,也不知道自己睡在什麼地方。一直到天亮,襲人睜開眼一看,外面晴空萬里,忙說:“哎呀,起晚了。”她看向對面的床上,見芳官頭靠著床邊還在熟睡,連忙起來叫她。寶玉翻身醒來,笑著說:“真的起晚了!”他又推芳官起來。那芳官迷迷糊糊坐起來,揉著眼睛還沒清醒。襲人笑著說:“不害羞!你喝醉了,也不找個合適的地方,亂睡。”芳官一聽,看了看周圍,才發現自己竟然和寶玉躺在一起,連忙笑著下床,說:“我醉的不記得了。”寶玉笑著說:“我也不記得了。要是知道,給你臉上抹些黑墨。”說著,丫頭進來伺候洗漱。

寶玉笑著說:“昨天多有打擾,今天晚上我還席。”襲人笑著說:“算了吧,今天可別再鬧騰了,再鬧別人要說閒話了。”寶玉說:“怕什麼,不過才兩次罷了。咱們也算是會喝酒了,那一罈子酒怎麼就喝光了?正覺得有意思了,偏又沒了。”襲人笑答:“其實這樣才有意思。要玩到盡興了才停,反而沒意思了。昨天大家都挺高興的,晴雯都忘了害羞了,我記得她還唱了一個呢。”四兒笑著說:“姐姐忘了,連姐姐也唱了一個呢。在席的誰沒唱過?”大家聽了,都羞紅了臉,兩手捂著笑個不停。

忽然見平兒笑嘻嘻的走進來,說要親自邀請昨天在席的人:“今天我還東,少一個都不行。”大家連忙請她坐下喝茶。晴雯笑著說:“可惜昨晚她沒來。”平兒忙問:“你們晚上做什麼了?”襲人便說:“可不能告訴你。昨晚熱鬧非常,連往常老太太、太太帶著大家玩的也不如這個好玩。一整壇酒都讓我們喝光了,一個個醉的都不知道害羞了,居然都又唱起來。直到半夜兩三點才橫三豎四地打了一個盹兒。”

平兒笑著說:“好啊,白和我要了酒來,也不請我,還說給我聽,氣我。”晴雯說:“今天他還席,一定請你,等著吧。”平兒笑著問:“他是誰?誰是他?”晴雯聽了,笑著追著要打平兒,說:“就你耳朵尖,什麼都能聽見。”平兒笑著說:“我現在有事,先不跟你說了,去幹活了。一會兒再派人來請。有一個不來的,我就打上門來了。”寶玉忙留她,她已經走了。

寶玉洗漱完後正在喝茶,突然看到硯臺下面壓著一張紙,就說道:“你們這隨便亂壓東西的毛病也不好。”襲人晴雯忙問:“又怎麼了?誰又犯錯了?”寶玉指著說:“硯臺下面是什麼?一定又是學了哪位的習慣忘記了收起來。”晴雯忙拿起硯臺來看,是一張字帖。她遞給寶玉看,原來是一張粉蠟箋。上面寫著:

“檻外人妙玉恭肅遙叩芳辰”。

寶玉看完,立馬跳了起來,忙問:“這是誰接的?也不告訴?”襲人晴雯等見他這個反應,以為是什麼重要人物的帖子,連忙一起追問:“昨天誰收了一個帖子?”四兒忙飛跑過來,笑著說:“昨天妙玉也沒親自來,只打發了一個媽媽送來的。我就放那兒了,誰知一頓酒就給忘了。”大家聽了,說:“我以為是誰的,這麼大驚小怪。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寶玉連忙吩咐:“快拿紙來。”當時拿了紙,研了墨,他看著信上寫著“檻外人”三個字,一時不知道該回個什麼才能相匹敵。他拿著筆發呆,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轉念一想:“如果去問寶釵,她肯定又批評我怪誕,不如去問黛玉。”

想完,他把帖子收進袖筒裡,出去找黛玉了。剛過了沁芳亭,忽然看到岫煙顫顫巍巍地迎面走過來。寶玉忙問:“姐姐去哪兒?”岫煙笑著說:“我去找妙玉聊天。”寶玉聽了覺得意外,就說:“她為人孤僻,不合時宜,沒人能入得了她的眼。沒想到她這麼看重姐姐,看來姐姐不是我們這樣的俗人。”岫煙笑著說:“她也未必真心看重我,不過我們做過十年的鄰居,只有一牆之隔。那時候她在蟠香寺修煉,我家家境不好,只能租房居住。正好租的是她廟裡的房子,一住就是十年。沒事我就去她廟裡做伴。我認識的字都是她教的。我和她既是貧賤之交,她又算是我半個老師。後來我們搬走投靠親戚去了,聽說她因為不合時宜,被權勢所不容,又投奔到這裡來了。如今天緣湊巧,我們又能相遇。舊情不易,承蒙她還看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