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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部分

邊響起,他頭一陣昏眩。鼻孔冒出一股熱流,鼻血流進了嘴角。洪老七也不敢用手去擦。只是低眉目順眼地站在魚志身邊。

魚志冷冷的看了一眼努力抬起頭的王德成,見王德成只是些皮外之傷。也就放下心來,他帶著洪老七走到角落,手指著大牢的裡間,對洪老七道:“把王使君換到那一邊去,找個郎中來上藥,換上新衣服,好酒好菜侍候著,若有差錯,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說完,拂袖而去,魚志來得突然,志得匆匆,交待完事情,又把舞臺留給了洪老七。

看著魚志背影消失,洪老七的笑容如大浪一般迅速退潮,他回到王德成身邊,心中暗道:“魚志這廝向來只管收錢,何嘗管過犯人的死活,看來這王德成確實不簡單,能驚動魚志大人。”

想到這一層,洪老七臉上也就帶出些笑容,蹲了下來,對著王德成道:“你交好運了。”話未說完,一股怪味兒燻得他胃口一陣翻騰,他就捂著鼻子對站在一邊的手下道:“快給王大人洗浴。”

搬進了新牢房不久,一名長相普通的衙吏就拿著新衣服進了牢房,他輕聲道:“九龍山之約,使君不可忘,否則是誅九族之禍。”王德成早已把活命的希望寄託在心狠手毒、權勢熏天的侯大勇身上,進入大梁以後,一切都按照當初的計劃進行,此時,見侯大勇出手相救,更增信心,不迭地點頭道:“此事如何敢忘。”

第二天上堂之時,王德成雖然屁股疼痛難忍,卻已是一身普通卻乾淨的長衫,頭髮也梳理得整整齊齊,舉止間又帶著些墨客的影子,他又甚至開始恢復使君應有的風采,在堂上寸土不讓。

這已經是第五次審訊了,五次審訊中,王德成一會呆頭呆腦,一會又痛哭流涕,沒有一絲刺史的模樣,裴巽是刑部老手,對於這些手段早已見慣不驚,他用眼睛餘光看了看陪同審案的中書門下的給事中吳若谷和中書舍人李佑森,心道:“這等小案,如此興師動眾,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然後一本正經地道:“王德成,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王德成穿上了新衣服,心裡明白侯大勇所說之事並不假,就道:“ 錢糧之事,犯官確實未曾經手,全是鄭有林一手為之。”

裴巽再次翻了翻手中的帳冊,這個帳冊他早已拿到手,裴巽一筆一筆的核實了帳冊的記錄,有一事令他十分驚訝,這個帳冊所記錄的內容對王德成和肖青不利,對鄭有林卻頗為有利,但是,王德成為何要記下對自己不利的證據,這讓老道的裴巽對這個帳冊的真實性有些懷疑,遲遲沒有使用這個帳冊。不過,就算是不啟用這個帳冊,憑著戶部搜出來的一大堆憑條,也能定下王德成、肖青貪贓枉法的罪名。

“假的,那些憑條都是假的,雖然簽字和我的極像,但是還是有細微差別,我已經寫了數十個名字,大人可以對照著看,還有金部郎中到了澶州以來,我只是在公堂裡見過兩面,其餘時間都是鄭有林在陪同,所有手續都是他和鄭有林辦的,天打五雷轟,我確實沒有經手錢糧。”

一直以來,王德成堅決否認憑條上的字跡,這字跡是真是假,大理寺卿楊志義、御史中丞竇儼以及中書門下派來旁聽的吳若谷、李佑森,甚至陛下親隨、書法大家陳子騰也被請來一判真假,可是大家也爭執不休,有說真有說假。

定不也字跡,也就拿不實王德成貪汙的真憑實據。

見王德成仍然言尖嘴得。御史中丞竇儼勃然大怒,對裴巽道:“裴大人,你手上不是有王德成的帳冊嗎,為何不拿出來,趕快讓此人閉嘴。”

旁聽的給事中吳若谷奇道:“什麼帳冊?”

裴巽有些無奈地取出帳冊,對著王德成道:“王德成,你也是讀書之人,為何如此無恥。”他舉起帳冊搖了搖,道:“你可見過這個帳冊?”

王德成臉色頓時變得十分蒼白,他低聲自語道:“你們怎麼找到這個帳冊?”

裴巽緊緊盯著王德成,見王德成臉色大變,暗道:“莫非王德成真是傻子,自己記下這些髒事?”

一個衙吏拿著本子走到王德成身旁。隨手翻了幾頁讓王德成辨認。

“假的,犯官是有記事的愛好,可是這個帳冊不中我記的。筆跡不同,內容更是荒誕。”

“胡說。這個帳冊就是在澶州城外的王家莊搜出來的,如何有假。”

王德成早已有說法,“假的就是假的,從澶州到大梁這麼遠的距離,或許在路上被人掉包。”

裴巽冷笑道:“王德成,你就抵賴吧,證據確鑿,任你有三寸不爛之舌,也洗刷不了你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