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也輪不到她白得了了。心裡不禁又是一聲冷笑,就那麼個扶不上牆的貨兒,還想跟正院那個比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一時唱著曲兒得意地回了。
卻說傅恆怔楞楞地一路走著,不提防,竟是走到了自家院子跟前。守門的婆子正兩兩捧著瓜兒吃了,見著他也是一陣驚訝,連忙甩手擦了個乾淨,堆著笑臉起了做禮,“爺可是要進去?”
傅恆抬頭看看自家院門上頭的匾額,晴風院,上頭一筆一劃,都是他扶了她的手題上去的。一時也不知道自己是作何想,也不知真見了她又該說些什麼,竟是一聲苦笑,又搖著頭走了。
等人走遠了,應婆子才偏頭小聲說道,“莫是撞了邪了吧?”
介面的那個仍舊是頭也不抬,冷笑了一聲,“失心瘋了而已,管得他!咱們自己吃瓜。”
第二卷 第240章 縱使舉案齊眉
日子就這樣不鹹不淡地過去,到九月傅家為嬌嬌擺下一場百日宴,京中有頭有臉的人家悉數到場。連著秦王府送了賀程不說,晉王府和趙王府上竟然也派了得臉的管事送了長命鎖來。
徐明薇過後看了程儀,便使了碧桃去鋪子上傳了話,晚間果然送回訊息,如今京裡盛傳天順帝聖體違和,連民榜都放過一回,要遍尋了名醫。據說是個風症模樣,一痛起來只恨不得目眥盡裂。太醫院上下看了個遍,也全說不上個由頭來,只能吃些緩和藥丸止著。
倒難怪留京的王爺們,蠢蠢欲動了起來,徐明薇暗暗想道。回頭叫婉柔收了禮單,又嘆,那唇膏生意,傅恆果真和人做了起來。有秦王的人罩著,辦事效率也快,這樣精細的東西,短短几個月,竟也真教他們給仿製了出來。青秧那個冷頭腦的,還問她要不要也跟著風,去尋了匠人仿上一仿。
婉容看她臉色,像是心情不錯的樣子,小心翼翼對問了一句,“奶奶,爺過來看馨姐兒,這會兒正在院子裡,您要不要也出去見見?”
徐明薇看她一眼,嘆了口氣,“他是給了你多少銀子,回回來都要特特地問我一聲?”
說罷,到底是放了信件起了身,往外走了去。
傅恆正抱著嬌嬌逗樂,一會兒高一會兒低地拋著,那小人兒也不怕,只睜著黑葡萄的大眼兒,高興地手舞足蹈,只聽得一片鈴鐺脆響聲。
“你仔細些別傷了她,小孩子骨頭都沒長好呢。”徐明薇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傅恆轉過臉來,直愣愣地盯著她眉眼瞧了,末了才從嗓子底下悶出一聲,“嗯,我仔細得。”
嬌嬌這會兒已經很曉得認人了,聽見徐明薇的聲音,便想扭著臉兒來找,一邊嘴裡啊啊叫著,就是要她抱。
徐明薇一看見她那小臉兒,心早就化成了一團,連忙上前從傅恆懷裡接過了孩子。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交接中一雙手竟摸進她的袖口來,她抬頭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那手才默默退了去。
只是光裸的手臂上還殘留著他手掌炙熱的溫度,一時激起她身上無數雞皮疙瘩。當著傅恆的面兒,徐明薇也不好露了怯,強忍著不適將孩子抱離了他一些。
“聽說前些日子你大姐姐給你寫信了?”傅恆目光往她身上一繞,看見嬌嬌正隔著衣裳啃著她的胸口,將她胸前沾溼了一片。他無聲地吞了一口唾沫,再也轉不開眼來。
“嗯。倒是收到了一封。說了她夫家一些許熱鬧事,還說今年添了個小的,也取了個薇字做名。”
徐明薇說完,抬頭才發現傅恆的眼神變了,忍不住乜他一眼,微微側過身避讓。嬌嬌卻不肯歇,小手還要往她衣服裡頭扒了,一副不喝道奶不肯罷休的模樣。這個坑娘貨,徐明薇往她小屁股上輕輕拍了拍,回頭同傅恆說了一聲,卻是自己抱了孩子回屋去餵奶去了。
進了屋解了襟口,終於心願得償的嬌嬌熟門熟路地找到了地方,滿足地閉了眼睛,小嘴一呶一呶地吸得那叫一個用力,右手還死死扒住了徐明薇胸口,一副十足的護食模樣。
徐明薇忍不住又拍了一下女兒的小屁股,笑著點了她的腦袋,“你個小吃貨,餓死鬼投胎的。”
迎頭卻是一片影子蓋下,她還以為是婉容進屋來了,一抬頭,滿臉的笑容便凍了住。
傅恆揹著光站在她跟前,一雙眼睛彷彿著了火,直勾勾地盯住了她看。那眼神,她分明熟悉的很,當時他們還要好時,他想要她的時候,總是這樣一幅要吃人的模樣。
徐明薇有些害怕,他們交惡的日子實在太久,傅恆與她,幾乎像個陌生男人。她抖了聲音朝他說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