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勝,心裡不爽,就直接從醫院出來了,連去看看武烈都沒有看,“他說有護士在就成,讓我先回來,我尋思著還是來看看爺爺。”
這種講道理的話,一聽就不會是他家兒子的話,武建國還是深深瞭解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樣熊樣,千方百計娶到的老婆,都恨不得天天粘在一起,那德性,讓他看了都掉眼珠子。
他們夫妻倆心知肚明,就不把話題往那邊引,公婆管太多到底不是太好,小兩口的事家長最好是不插手,他們陪著老爺子釣魚,中午還在這裡用過飯才走。
勝男把他們送到療養中心的大門口,看著車子遠走,腳步緩慢地回到老爺子那裡,還沒坐下一分鐘,老爺子暗著臉,從房裡頭出來,四下無人,就他們爺孫兩人。
“你要是想離婚,當初為什麼要跟人結婚?”老爺子趁著親家走了,自然是得好好問問孫女,“我們家裡還沒有離過婚的,你現在想離婚了,這是過不下去了?”
老爺子問的勝男啞口無言,這叫她怎麼說,武烈那做的混賬事,她怎麼能可能忍下來,雖然他說是沈科手下弄錯了人,想起來還是不舒服,她相信他的說法,但不想認同。
“爺爺你反感他是不是當年他們對我下/藥的事?”她索性問出口,一直以來,她遲鈍的鬧不明白,這都是怎麼一回事,現在撥開雲霧,總算是知道什麼原因,她遲疑了一下,才把後面的話說出口,“才反對我們結婚?”
老爺子聽這話有些尷尬,到底是閱歷很深,面上的尷尬一掠而過,“簡直就是個渾小子,看著挺明白事的人,暈起來不知道這都做的什麼事。”
“那爺爺是不同意我離婚了?”她坐在那裡,笑眼盈盈。
老爺子莫名地覺得自家孫女那笑臉有些怪怪的,讓他覺得有點冷,嘴上到是順著心意回答,“那是自然,好好的幹嘛得離婚,這兩年對你真挺好的,脾氣都任由你發,像這樣的男人,你哪裡去找第二個?”
勝男覺得這話不對,她哪裡有發過武烈的火,都是那傢伙自己鬧脾氣,她來哄著的吧,當然她也必須承認,她很少哄他,一般的處理辦法是冷處理。
“我可不樂意。”她索性站起來,“誰知道他在想什麼,會不會又在那裡算計些什麼,我怕了他成不?”這種感覺不舒服,武烈別看那麼大塊頭,真正相處下來才曉得那心眼都快跟針眼一般大小了。
老爺子一看這架式不對,趕緊站起來,試圖壓她一頭,“你要是離婚,別想再進於家門。”好話說不進去,只能是放狠話,對別人,老爺子還運籌帷幄,可是對這個大孫女,知道那一點用都沒有,還不如直接放狠話。
果然,勝男沒轍了,悻悻然地瞅著自家老爺子,那表情真是哭笑不得,上前兩步,勾住老爺子的手臂,索性撒起嬌,“爺爺,你不待這樣子的呀,叫我怎麼活呀!”
老爺子利眼一瞪,臉一板,“有什麼不能活的!”
從老爺子那裡碰了一鼻子灰,她也不想再去別地碰鼻子灰了,反正這婚是離不成了,她坐在咖啡廳裡,瞅著外頭經過的行人,又看看駛過的車子,午後的淮海路有些蕭條,陽光行道樹的樹梢間落下來,映她的臉上,讓她本就帶著嫵媚的臉更是豔光十足。
“是你呀,於、於勝男是不是?”
驚訝的聲音自耳邊響起,讓於勝男側過頭,看著認出自己的女孩,粉色的制服,看來是這家咖啡廳的服務員。
她揚揚眉頭,面對女孩的笑臉,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心情好多了,有時候最拒絕不了的就是笑容,輕啟唇問道:“你是?”
女孩很年輕,彷彿還只是十七、八歲的模樣,看著俏皮生動,笑的一雙眼睛眯的細細,幾乎成一條線,“我是簡穎,你還記得不兩年前就是在這裡,你被求婚的事?”
求婚呵——
勝男想起那時候,她還剛從國外回來沒多長時間,就是在這裡被武烈求的婚,她回頭看著窗外的行道樹,陽光落在她的臉上,彷彿回到了那一天。
沒有隨身行李,身上惟一有的就是兩套換洗衣物,還有買了機票後餘下的幾百塊錢,還有護照跟身份證,這是於勝男從美國回來時的全部家當。
長長的黑髮隨意地包在鮮豔花朵的頭巾下,身上就一條波希米亞風格的長裙,肌膚白皙如牛奶般,兩耳綴著長長的流蘇耳環,隨著她的一走一動,在陽光下一閃一閃,她站在公車站牌前,尋找著她需要的路線,好決定上幾路車。
此時,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公車站牌下處,離她很近,勝男著實嚇了一跳,趕緊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