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皺著眉頭看著顧樺承的背影,似乎帶著一絲孤寂。九娘嘆了口氣,抬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溼意,轉頭看著扶桑:“師兄,你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了?”
扶桑嘆氣:“我和師父差不多回來的,那時候孟有才已經不在這兒了。櫃檯裡的銀子……那些銀錢倒還是小數,畢竟那邊每日都會清點的。櫃檯上的那些酒,也算不得是咱們酒香的藏酒,丟了倒也不必太心疼。只是……”
“只是什麼啊?”九娘皺眉催促扶桑。
扶桑又嘆了口氣:“我們忘了師父的書房才是咱們酒香最重要的地方了。”
“書房?”九娘疑惑。
扶桑點了點頭,看著九娘說的嚴肅:“師妹,你要知道,咱們酒香的所有酒的配方都是放在書房的。師父親自謄寫封口,一卷卷地放在書架的暗格中。除了師父,根本沒有人能夠接觸到。可是……這次說起來也是師父大意了,師妹之前釀造的啤酒,師父時常拿出來翻看,思考著如何在配方上更近一步,所以啤酒的配方,師父並沒有放進暗格。”
“被孟有才拿走了?”九娘問。
扶桑搖頭:“現在並不能就這麼肯定是被孟有才拿走的,師妹你……”
九娘抬手止住了扶桑的話:“不必安慰我,我和孟家的恩恩怨怨,也不差孟有才這麼一樁了。我知道了,你告訴師父,我能找回孟有才。”
九娘說完就往門外走,扶桑皺著眉頭思索片刻,還是跑去書房尋顧樺承了。
九娘站在門口頓了一下,回頭看著扶桑跑向的方向,低頭微微笑了笑。果然,酒香之中最重要的東西應當與酒相關的一切,這些人,終究還是排到了第二位。
來到四方齋的門口,九娘有些躊躇。
這個地方一直都是在九孃的聽說裡,如今真要自己進去了,卻覺得有些沒有底。
一想起成管事和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九娘就覺得有些心虛,可是……如果不是自己一時心軟,將孟有才留下來,也並不會又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說到底,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九娘深呼吸,往前踏了一步。
“師姐!”一旁傳來姜女的驚呼。
九娘一個晃神的工夫,就被姜女死死地拉住:“師姐你要做什麼啊?”
“找人啊。”九娘說的倒是輕鬆。
姜女指了指四方齋:“去這裡找人?師姐,你就不怕進去容易出來難嗎?我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孟有才跑到這兒來了,可是……可是這兒,連莫南生都不願意進去,師姐你怎麼就!哎呀,師父呢?”
“師父這個時候怕是還在書房罵我吧。”九娘攤了攤手,有些無可奈何,“可是孟有才一定是在這兒,你不知道,我被他耍的多慘,就算是不容易出來,卻也是出的來的不是嗎?”
九娘笑了笑,輕輕地拍了拍姜女,剛走了兩步,身後又有人出聲攔住了九娘。
010:不棄
九娘有些僵硬地轉身,看著顧樺承比先前還要在低沉的臉,有些緊張。
不管是做什麼,九娘從來都沒有想過激怒顧樺承,可是這個時候的顧樺承,卻是真真正正的動了氣。
九娘嘆了口氣,思索著這個時候若是自己跑,能夠逃過去的機率又多大。
顧樺承卻猛地一聲冷笑,直笑的九娘心臟都要收縮起來了似的。
“師父……”九娘訕訕地喚了一聲。
顧樺承卻還是冷笑。
姜女拽了拽九孃的袖子:“師姐,說點好話吧。”
“我這說的還不是好話啊?你沒聽出來我的聲音多麼的沒氣勢啊?”九娘低聲問道。
姜女攤手:“只覺得師姐你心虛了啊。”
“……”九娘咬了咬嘴唇,看了顧樺承一眼,又訕訕地笑了笑,掐著嗓子喊了一句:“夫君——”
姜女渾身一個哆嗦,走到顧樺承身邊拽著扶桑就往後退了幾步。
扶桑有些不樂意:“咱們離得近些啊,萬一有什麼事兒……呀——”
姜女皺眉,順著扶桑的眼光看了過去就愣住了,繼而便是捂著嘴偷笑。
大庭廣眾之下,顧樺承居然就那麼衝上去將九娘摟在懷裡了,那架勢,彷彿九娘是一件不樂意別人看見的寶物似的。
姜女抿著嘴,十分矜持地笑了笑,又十分矜持地伸出手來戳了戳扶桑:“師兄你說得對,咱們應當離得近一些。萬一發生了什麼事兒,咱們也好幫忙不是?”
扶桑抽了抽嘴角,由著姜女拖著自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