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愣在了那裡。
“不過,還是等一等再去吧。媽媽打聽一下,有沒有什麼關係能幫你買到臥鋪火車票。所謂窮家富路,出門在外還是要善待自己,多儲存點精力比較好。”程遠芝又說道。
胡菲菲受不了父母突如其來的轉變和示好。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胡清華意味深長的說道:“別怪父母一直打擊你,攔著你。你的想法的確有些瘋狂、激進了。也許這樣劍走偏鋒,反而能夠大富大貴。然而所有的大富大貴,都要伴隨著相應的風險。身為父母,是不會希望自己的孩子冒一點風險的。但是,你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並且鐵了心要走下去,作為父母的,只能默默支援你,並向上天祈禱了。”
“我們始終是你的父母。你失敗也是,成功也是。而不是你的敵人。”胡清華最後說道。
剎那煙花 第七十八章 購房
第七十八章 購房
父母永遠是父母。
在胡菲菲看來,也許他們的轉變是因為自己成功的證明了一部分實力,然而對他們這種雖然不贊成卻仍然不反對的態度,她還是心存了一份感激。
並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有這份眼力和心胸的。重生前她的高中同學阿霞很艱難的考上大連理工大學,這是一所在全國排名前二十的學府。阿霞學軟體專業,工作出路很廣,她也很爭氣的找到一家世界五百強的公司,可以留在大連。然而在父母的強烈暗示和周圍人不贊成的壓力下,阿霞放棄了優厚的待遇,回到淯陽市照顧她尚年輕的父母。淯陽市根本沒有從事軟體開發的公司,阿霞家又沒有背景關係,無法進電信、聯通、移動這種待遇優厚的部門,後來不得不放棄了自己專長,在保險公司當了一名普通的業務員,一個月800元保底收入,艱難求生。不久她嫁了人,生了孩子,活脫脫像一個黃臉婆,她大學所學算是全部廢掉了。誰的錯?誰都沒有錯。
胡菲菲到底還是沒有聽從媽**好意。
她第二天買了無座的火車票前往上海。這次火車上人很多,她沒能補到臥鋪票,隨著人流擠來擠去,一直站了二十個小時,到過了蘇州才搶到一個位子,剛休息了不到兩個小時火車就到了終點站。
但在火車站外的廣場上給媽媽打電話報平安的時候,她卻絲毫沒有提及一路上的辛苦。——青年人,在年輕時候多吃點苦是一筆財富。她這樣要求著自己。
胡菲菲這次來上海只背了一個小書包,裡面放了幾套換洗的衣服,帶了自己的身份證和銀行卡——她可沒敢把十四萬元現錢統統放在身邊,橫豎銀行業已經很發達,異地取款收的手續費也有限。
隨便吃了一點早飯以後,她並沒有急著找地方住下,而是遍大街找房屋中介瞭解行情,並買了幾份報紙尋找有用的售房資訊。上海1999年的時候房價相對比較低,均價在三千多元,中心城區五六千、七八千的居多。然而根據藍印戶口的有關規定,她的可選擇範圍就集中在金山、松江區、浦東新區內環線以外和南匯、奉賢、青浦、崇明縣一套房屋總價達到10萬元的住宅了。
上海的六月份正是梅雨季節,連綿的陰雨天氣將人的心情弄的糟糕之極。當胡菲菲從一家房屋中介店鋪走出,打算前往下一個目的地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胡菲菲嘆了口氣,到旁邊的便利店裡隨便買一個麵包一瓶礦泉水,坐在路邊的公交候車亭下吃午飯。
一輛輛公交車在馬路旁邊停下,一個個行色匆匆的乘客從車下下來,多少雙做工精良考究的鞋子踩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躲避著路邊的積水,然後飛快的離去。
胡菲菲坐在候車亭下的座位上安然啃著麵包,狼吞虎嚥,那滿足的表情彷佛是在吃世界上最精緻最美味的大餐一般,她的頭髮有幾縷打溼了,緊貼著頭皮,後面的馬尾也有幾絲頭髮露在皮筋之外,形容狼狽,然而她卻毫不在意。
又一輛公交車駛過來了,馬路旁邊的積水已經很深,公交車輪胎翻滾而過的時候飛濺起一道水浪,剛好停在胡菲菲面前不遠處。胡菲菲漠然啃著麵包,對此一無反應。
公交車門開啟了。一群人蜂擁下車。
最後,一個老太太拄著柺棍,在一個年輕人的攙扶下走下了公交車,邁著蹣跚的步子向前方走去。那年輕人經過胡菲菲的時候隨便瞄了她一眼,扶著老人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望了兩眼,突然跟老人低聲說了一句上海話,扭頭走到胡菲菲的面前。
胡菲菲此時一邊喝水,一邊看手中報紙上的房屋轉讓資訊,絲毫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