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長哈哈一笑,轉頭對著胡菲菲說道:“今天既然有小金替你們求情,如果你把這一瓶紅酒都喝了的話,那個胡珂的事情,我就不再過問。替我告訴他一句話,以後出來混,眼睛要放亮點,要明白什麼人是可以碰,什麼人是不能碰的”
一瓶剛剛開啟木塞的紅酒被放到胡菲菲的面前,猩紅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漾出冷豔的氛圍。此刻暖場的歌舞已然結束,按照事先的要求,獻唱獻舞的男女紛紛走下舞臺,舉著手中高高的酒杯來到主桌前敬酒。他們此刻終於覺察到了氣氛的詭異,面面相覷。整個包間裡靜極了,沒人再敢說話。只有金麗娜在王領導的懷裡不安分地扭動著,發出一兩聲呢喃。
“不喝嗎?胡菲菲,我敬你是個人才,又會寫書,又會唱歌,所以才敬你三分。若換了別人,別說你手下的藝人會斷手斷腳,斷子絕孫,連你也吃不了兜著走。我老王在圈子裡這麼久,還沒有人敢不把我的話當話的。其中分寸,相信你也是明白人,自己掂量著辦”王領導又說道。
胡菲菲心中漸漸地敞亮起來:為什麼李小白說無法推掉這個宴會,說什麼投資人必須在場,然而來了之後,卻發現盛夏的人是副經理坐鎮;為什麼徐一然來前一臉擔憂,望著胡珂冷言冷語沒有什麼好臉色;她甚至想起了很早以前,李小白指天誓日地說道:“有他沒我有我沒他”她當時只是認為李小白嫉妒胡珂的美色,或者嫉妒他們之間的緋聞,還有些竊喜的心思在裡面,當時她自然是堅持毫不讓步,李小白後來也沒有再說什麼,卻想不到胡珂還會惹來這些麻煩如此說來,今天李小白推她來宴會,恐怕也有無計可施和試探的意味在裡面了——如果她決定胡珂要保,就必須自己學會談判,自己做出相應的代價來。她自入行以來從不喝酒,這是圈裡人都知道的事情。然而——
胡菲菲目光冷峻地望了一眼夾雜在演員隊伍裡面,排隊來敬酒的胡珂。胡珂仍然是一副俊美過度的模樣,精巧秀氣,他的臉色一片蒼白。胡菲菲嘆了口氣,如果霍華還在,如果她當初容的下霍華,這麼能惹事的男明星,還留他有什麼用?然而現在——今後女性市場的潛力越來越不容忽視,無論是霍華也好,胡珂也罷,擁有一副這樣的皮囊,在很多時候就比別人高了不止一籌。
所有人都知道,她自入行以來從不喝酒,然而,不喝卻不代表著她不會。區區一瓶紅酒,她大概還應付的來。
於是她再次露出八顆牙的笑容:“王局您說笑了。我好歹也住在上海,算是個東道主,今天王局賞光前來,怎麼能不盡盡地主之誼,讓王局盡興而歸呢。雖然我不善飲酒,不過既然王局發話了,也只好捨命陪君子了”說著,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將整整一瓶紅酒一飲而盡。
剎那煙花 140 北望
140 北望
那一夜後面的很多事情,其實胡菲菲已經不太記得。
猩紅色的液體在眼前晃動,她一氣喝下,最初是苦澀的,到了最後,整個味覺已經麻木。
眼前王局不斷笑著勸酒,她也十分豪爽地全數接下。她大聲說道:“其實喝多了,只覺得這酒和水也沒有什麼區別嘛。”
王局也大笑道:“說的是”
金麗娜不滿的目光頻頻向她看來,她已經全然不放在心上。
滿桌的人都看出這裡氣氛詭異,除了王局外所有人都不敢十分勸她酒,她也樂得酒杯觸唇了事。
她記得她用手不斷摸臉,臉燙的嚇人,她說要去洗手間,卻搖搖晃晃地倒在徐一然身上。徐一然後來扶著她去洗手間,她看到一張花了妝容的紅臉。她笑著偷偷對徐一然說道:“其實我是裝出來的,既然被逼到這個份上,當然要學會保護自己了。一會兒我就裝暈,我暈了你就把我送回家去,明天我再裝病一天,將事情做足。”
徐一然十分擔憂地望著她:“你既然不能喝,何必強撐?”
她卻在徐一然耳邊問道:“現在這裡沒有人,你總可以告訴我,胡珂他到底招惹了什麼人,犯下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過?”
徐一然吞吐道:“其實也沒什麼。”正想將一件事情原原本本告訴胡菲菲,順便罵這個天殺的王局幾句,出一出心頭惡氣,卻見到胡菲菲慢慢地在洗手池前歪倒了,不由得大聲叫道:“菲菲”
胡菲菲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她正躺在潔白的病床上。她一個翻身坐起來,卻嚇了正推門而入的護士一大跳。
“這裡是哪裡?”胡菲菲問。
護士說出一個醫院的名字,胡菲菲立刻知道是事先招呼過的醫院,在這裡,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