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恆,立刻安排去把楚若鴻藏於秘處,切記隱秘,無論他方輕塵派多少探子,動用多少人力,都不能讓他找到!”
發令的聲音,沉凝堅定。
柳恆應了一聲“是。”卻又問道:“殿下,你認為,楚若鴻可以牽制方輕塵?”
“不知道,不過何妨賭一賭!”秦旭飛微笑:“眼下,我們暫時也沒有時間精力做更多安排。”
柳恆小意探問:“殿下,你仍然打算先對付那些人……”
秦旭飛有點無奈地笑了,聲音是清晰明斷:“柳恆,我是渴望與方輕塵重新對陣,不過我也沒忘記自己地責任。”
“但是,以方輕塵的威望手段,若不能先一步扼制其發展壯大,只怕也是……”
“不能妥協。雖然我是秦人,但這片土地……”他遙遙揚手向外劃了一個大圈:“已在我的治下,這裡的百姓,已是我的屬民。我不能拿他們地身家性命,去和那些人妥協交換一個儘早動兵地時機。”
柳恆釋然長笑,施禮道:“殿下的交待,末將這就去辦。”
他疾風般來了,又疾風般而去。
這一天,柳恆都在奔忙操勞,這一天,一向勤勉的秦旭飛,卻興奮得什麼公務也沒有辦,動不動遙望雲天發呆,一直到了夜裡還不時在房內轉圈。
而勞碌命地柳恆,直到深夜方得空回府,茶也無力喝一口,便累倒榻上。侍女上前,替他解衣脫鞋,驚呼一聲:“大人,你的腳?
“啊?”柳恆低頭,這才看到自己雙腳都被燙起了泡,且因奔走太急,不少已經在流膿出血。立時覺出鑽心的痛來。強自忍耐,面部抽搐,心中大罵那個罪魁禍首:
“方輕塵!!!……”
訊息漸漸傳播到異國。
燕國京郊,城外茶攤熱鬧非凡,城內皇宮亦是輝煌熱鬧。
宮中正為了剛剛來到燕國的秦國帝姬樂昌舉行盛大的歡迎儀式。
錦繡煙華,富貴無限。只是滿堂歌舞,滿眼華彩,卻不能叫年僅十三歲地公主稍展笑顏。
一身華服錦衣,帶了幾斤重地帝姬鳳冠。本該美麗可愛,此刻卻如泥塑木雕一般的少女。讓正座上的燕凜也不免心中生憐。
她甚至尚未成人。本該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卻要在這遙遠而陌生的地方,為了秦國的尊嚴,穿起全套的禮服鳳冠,一動不動地僵坐這裡,看什麼歌舞。這些皇家排場的歡迎儀式。於這個可憐少女來說,怕只是一場苦痛折磨。
一念及此。燕凜用盡量柔和的聲音輕輕道:“公主遠來疲憊,若是累了,便讓他們散了歌舞,先行歇息如何?”
樂昌公主抬眼看了看他,方才搖搖頭:“樂昌不累。多謝陛下關懷。”
燕凜知她想是受了教引媽媽許多叮嚀。不敢失了國體,雖憐她疲憊,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輕聲安慰道:“公主即來燕國,便把這裡當做是秦國一般。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下人,或是告訴朕也無妨。”
雖然很快就要結為夫妻,可他與她彼此交談的語氣,卻只能維持如此地客氣。
樂昌點頭低低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忽抬頭道:“陛下,樂昌在來燕的驛站處,偶爾聽人說及楚國方輕塵死而復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燕凜不覺一愣,他可以理解這個貴為公主的遠嫁女子,其實耳目
平時不能多走一步,多說一句話,身邊的下人,多是異國,也不敢隨便打聽什麼事,所以偶聽到一句半句流言,只得心中存疑,無處求證的可憐,但卻不能明白,這麼年少的女子,棄國別家,自己都還顧不過來,怎麼管起楚國地事了。
“確是如此,不過楚國離我燕國甚遠,想來無事。且楚國如今紛亂,雖與秦國相鄰,一時間對大秦國亦無威脅,公主不必擔憂。”
樂昌公主低聲說:“樂昌只是在替三皇叔擔憂,不知三皇叔身在楚國,會不會有危險。”
燕凜更覺詫異,當今的秦王只怕巴不得自己那個英雄了得地三弟死在異國他鄉呢,沒想到,這年少的公主,卻有如許親情。此等女子,在皇家,真個極為難得了。
樂昌卻不知燕國少年君主,自己未來的丈夫,在這一刻對她有了如許認同和欣賞,她只是低頭,默默回憶。
她的父王嬪妃無數,兒子就有十幾個,女兒更是顧不上了。更何況,她的生母不過是個卑微宮人。在記憶裡,抱過自己地至親,除了母親,竟似乎只有三叔。
平時便是各家走動,照看下彼此地孩兒,大家關注的,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