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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親的骨灰盒。“小舅……媽媽下去之後,會見到爸爸的吧。”

“會的,一定會的。他們肯定已經團聚了,大姐會跟你爸爸說,咱們兒子可爭氣了,都開了自己的公司。”

顧採笙似乎有些出神,好半天才喃喃道:“是啊。這樣也很好。我也……好想爸爸啊。”然後閉上了眼睛。

三個小時的顛簸之後,汽車終於停了。顧採笙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時,已經一掃前幾日的憂傷憔悴。

如果我難過,母親一定也會難過。我要告訴她,我會振作起來。

注'1':這是某顧老爹的三叔。在很多地方,農村裡家族的紅白大事都是要長輩出面的,即使只是一些象徵性的。

作者有話要說:修文…bug一堆一堆的…

2

2、二 。。。

等到母親三七過去,秋天早已過半。

把母親骨灰請下來的這二十天時間,顧採笙和小舅幾乎是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三爺的兒子女兒全都在城裡工作,老人家孤身一人,家中除了一臺電話機就幾乎沒有別的電器:沒有廣播,沒有電視,更加沒有網路了。

看慣了鬧市區的霓虹閃爍,聽慣了馬路上的馬達轟鳴,乍然安靜下來,還真是非常的不習慣。來的第一天晚上,顧採笙在屋外納涼的葦蓆上搭了個蚊帳,睜著眼睛數了一夜的星星。綴滿了水鑽的天空像黑色天鵝絨一樣沉沉垂下,從四面八方包容著自己,從身到心。顧採笙眨眨眼,突然覺得無與倫比的安寧。

喪母之痛漸漸地淡了,只是每天去父母合葬的墳前燒紙,顧採笙還是難免會被煙燻紅了眼睛。

三七辦過,小舅就要回S城了,顧採笙一路把他送到村口。等車的時候,小舅問顧採笙:“真不跟我回去?”

“即使回去了,過幾天還是要來的。雖然不遠,但來來回回地也太麻煩了。我還想再多陪陪爸媽。再說,”顧採笙難得地笑了一下,“遠離城市,我突然很享受在這裡的感覺。”

拍拍外甥的肩膀以示鼓勵,小舅也微微地笑了一下,語氣輕快:“給自己放個大假也好。多在村裡走走,畢竟對你而言,這裡是個特別的地方。”

村子依山而建,再向西去就是連綿不絕的山脈,漫山森林,滿眼翠色。村子西口外有一片很大的松樹林,是這片廣袤森林的入口。撥開橫在眼前的樹枝,顧採笙正走在砍柴人經年行走留下的小徑上。

早上的松樹林還瀰漫著一絲薄霧,初醒來的動物咕隆咕隆的聲音間或迴盪。顧採笙漫無目的地邊走邊欣賞著大自然原始的風貌,口鼻間縈繞著淡淡的松脂清香。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一口氣,顧採笙突然眼前一亮:在小徑不遠處的一棵老松樹低矮的枝頭,墜著一顆碩大的松果。

顧採笙顧老闆突然玩心大起,腦海中閃現小時候和小夥伴們一起爬樹摘松果的童年片段。踩著鬆軟的松針,扶著粗壯的樹幹,顧採笙努力把手伸向那顆碩大的松果。

“咕咚”一聲,什麼東西砸在了後腦勺上。顧採笙縮回手揉了揉腦袋,有些不解地抬頭看了看,又四處張望了一會兒,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迎著陽光眯起眼看了看那顆難得一見的大松果,顧採笙踮起腳,再試圖去夠。“咕咚”“咕咚”,又是兩下,小松果正中腦門。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是巧合,第三次就是陰謀了。顧採笙有些生氣有些驚訝有些害怕地正想出聲,獨屬於少年的聲音已經脆嘣嘣地敲進了顧採笙的耳中:

“你是誰?這是我的地盤!”

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顧採笙眯起眼睛。迎著陽光,一個瘦削少年的輪廓暈染了金色的光圈。少年微微動了□子,顧採笙眼前突然明亮地令人暈眩。少年背對著太陽,眉目五官隱藏在陰影裡。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是誰?”

“呃……我是東邊村子裡的。”

“騙人!村子裡的人我都認識,我沒見過你。”

“我平時不住這裡,這回是回來辦點事情的。”

不知道為什麼,顧採笙就是直覺需要解釋清楚,不然這個少年就會一直這樣抓著這個問題不放。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清晨籠罩著松林的薄霧漸漸散去。陽光一縷一縷地穿過濃密的枝幹。在早已大亮的晨光中,少年似乎是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最後很乾脆地下定論:

“你是誰我不管。反正這顆松果是我的,你不準碰。”

顧採笙有些好笑,反問道:“說你的就是你的了?一顆松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