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昇,春風和煦。
官道上,一輛馬車緩緩的行駛。
王晏駕馭著馬車,老道士則端坐於馬車之上,雙眼微閉,也不知是在睡覺,還是在修行。
這是那兩位富商,為了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所以特意分出一輛馬車,給他們充當腳力。
黃白之物,老道士也不肯收,口頭感謝又顯得不夠誠意,無奈只能以馬車為禮,聊表心意。
由於這輛馬車原本是馱箱子的,所以並沒有車廂,無非只是幾塊木板搭在上面,僅此而已。
不過縱然如此,有也總比沒有要好。
老道士精通望氣之術,預測吉凶禍福自是極準,遇搶劫、住黑店、遭暗算,以及後面所發生的一切,其實早已是拿捏於股掌之間。
賊人那邊還沒行動,自己這邊就已經知道了結果,區區凡人,又怎麼可能傷得了他們?
故而化冬瓜為身軀,聯合鏢師,將其制服。
經此一役,臥龍客棧可算是出了名。
甚至有些好事者還編出了順口溜。
大樹底下臥龍坡,客人哪敢從此過?殺人越貨不眨眼,謀財害命活閻羅!
一時之間,傳遍了周圍的村鎮縣城。
原來張二爺這一夥人,前身乃是綠林中有名的盜匪頭子,只因山寨被官兵攻破,手下的弟兄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只剩他們幾個逃了出來。
之後隱姓埋名,以劫掠所得的錢財,在臥龍坡開了一家客店,並藉此為掩護,明地裡幹著正經營生,可暗中卻依舊做著殺人越貨的勾當。
張二爺帶著殘餘兄弟,明面上作案,一開始他們只是在官道上攔路搶劫,後因被人告到了官府,風聲正緊,這才不得已轉戰山中。
加之有客棧打掩護,官差一來,他們便聞風而藏,連影子都撲捉不到,更別談其他的行動。
那婦人是原來山寨扛把子的媳婦,開了客棧之後,便充當暗手,一來探聽訊息,掩護明面上的兄弟,再者若是碰上有錢的主兒住店,一不做二不休,蒙汗藥麻翻了便一刀宰殺,奪取錢財。
屍體剁碎了埋入花盆菜園,當作肥料。
碰上王晏他們之前,客棧已經開了幾個月之久,在此期間,究竟有多少人死於他們之手,便可想而知。
如今案子一破,害人的賊子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往來的百姓也不用再擔驚受怕,皆大歡喜。
有了馬車,趕路就方便多了,雖然王晏臨時學來的駕馭之術尚不純熟,好在問題不大。
一路西行,轉眼又是一天。
直到第三天正午,他們才總算是趕到了清江府的府城之中。
終究是府城,不僅規模宏大,建築成群,而且南來北往的行人眾多,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放到現代,那也就是一省的省會。
嶗山學宮居於府城的西城區,只因有著這麼一座全天下都出名的學府,城中百姓潛移默化的受其影響,故而無論男女老少,基本上都能背誦那麼幾句詩賦。
就連性情方面,也都帶了些讀書人的斯文。
街道上隨處可見儒衫打扮的文人雅士,道路兩側的某些客店商鋪,取的名字亦是極其文雅。
按老道的意思,士子大會明天才開始,所以他們打算,先到嶗山學宮的附近找家客棧住下。
馬車避開人流,沿路行駛,直奔西城區。
“快看,是賀大才子的馬車。”
“江南第一‘詩俊’賀大才子到了!”
“賀大才子,我輩楷模呀!”
正在這時,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周圍的不少路人不由紛紛駐足觀望,人流頓時湧動起來。
一些身著儒衫的書生尤其瘋狂,拔腿便朝著與王晏他們相反的方向奔去,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為了避免衝撞行人,王晏只好拉住了馬匹,回頭望去,只見一輛極其豪華的紫檀香車,正由他們的後方緩緩馳來。
車廂的垂簾正中,赫然繡著一個“賀”字。
左側的窗簾撩起,一名面貌俊秀的年輕人,笑意盈盈,朝著外圍沸騰的人流打著招呼。
馬車路經某座青樓,樓上樓下的姑娘們齊齊發出尖叫。
什麼“賀公子我愛你”、“賀公子我要嫁給你”種種之類的話語,幾乎震破了王晏的耳膜。
“讓開讓開!賀公子是來參加士子大會的,諸位若想瞻仰賀公子的風采,大可等大會過後不遲!”
幾名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