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寫到兩點半T T,早上早起趕去遊戲籤售會,到了那兒,瞬間變身土豪,買了豪華版T T,傾、家、蕩、產,錢包空空,在所不惜,生平第一次啊!
☆、最後一人
“仔四歲就被人販子賣入風華樓,幼時在院裡打雜役,十歲開始……你們懂的,大概在他十六歲那年,我們相識了。我還記得那天,月亮特別亮,夜裡沒啥風……”
慕雲魂汗顏,擦了擦冷汗,插過一句:“這是在做環境渲染嗎?”
廖木峰不滿的督他一眼,繼續說道:“閒來無事,寂寞難耐,於是到風華樓喝杯花酒,點了一個小公子,具體是誰忘了,當我摟著他準備回房時,路上傳來好幾聲慘叫,一直喊著救命,那晚我不知咋的,突然管起閒事來,也許是那個聲音太過淒厲,我一個沒忍住就衝進房間,見仔被那官府二公子壓在桌子上各種凌虐,衣服都給血染紅了,我出手救了他,也惹怒了二公子。”
說著說著,他的眼神漸變迷離,似乎陷入在對過去的回憶之中,記憶之中的廖,在他面前永遠都是一副青澀大男孩的模樣,每次都聽到他溫柔的聲音,見他那充滿愛意的眼神,廖木峰恨不得把他揉進自己的體內。那段時間,他天天往風華樓跑,與廖膩在一塊,還想過給他贖身,不過那時廖還年輕,頗有姿色,在花柳巷裡也小有名氣,老闆自然是不同意,但這不能阻止他倆偷偷相愛。
“後來呢?廖為什麼會死?”
廖木峰思緒收回,眼帶悲傷,他徐徐說道:“有一段時間我外出除妖,回來時便得知廖染上了花柳病。”
“什麼是花柳病?”慕雲魂雙手託著下巴靠著桌子,呆呆的問。
樊萱踩他一腳,眼瞪他。“笨蛋!”
“我真不知道。”慕雲魂無辜的說道,他變成凡人的模樣才多久嘛。
上官君越扶額,連他這種不問風月事的人都知道花柳病是怎麼回事。“你自己想去!”
“哦。”
“他染了病,自然不能再繼續接客,為避免傳染給其他小倌,老闆無情的將他關入黑屋子,就等我回來給他贖身,當時,我知道他跟以前不一樣了,但依舊遵守曾經的諾言,給他贖身。我陪他度過了生命中最後一段時光……知道嗎?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在我面前斷氣,自己卻無能為力,當時痛不欲生,痛到不能呼吸,埋了他之後,我開始茫然,墮落,不幹實事,變得很輕浮,對任何事都漫不經心。”
“你們認識了幾年?”慕雲魂感興趣地問道。
“三年。”
“你現在還無法忘記他嗎?”
“嗯。”廖木峰點點頭,他對廖有虧欠,如果當時他不去除妖,又或是他能回來早一些,廖也就不會被逼著去接其他客人,更不會染上病,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害了廖。他內疚,顯露痛苦的姿態。
樊萱拍拍他的肩,友好的一笑,想要安慰他,透過樊萱的眼神,廖木峰知道他理解自己。畢竟樊萱也曾與廖一樣,在風月之地待過,只是他比廖幸運多了。
“在那種地方,身不由己。”樊萱想到荒唐的那兩年,覺得自己還真挺幸運的,至少沒被逼著接客,誰讓他是賣藝不賣身呢,他就是個彈琴的。
“簽了賣身契,就得像物品一樣任人使喚,幫人賺錢,最後染了病,還要被關起來,要我是廖,一定恨死那老闆了。”
慕雲魂無意間發表的看法,就像一道閃電似得,擊中其餘三人的腦袋,真相就快浮出水面,卻怎麼也上不去。“你剛才說什麼?”上官君越急切的問。
“啊?”他的反應過於熱烈,把慕雲魂嚇了一跳,腦子反應不過來。
“把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我沒說什麼呀,我就將心比心,要是我那廖,我一定恨死老闆了,哪有這樣的人啊,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扔一邊,這還把人當人嗎?”
“嗯。”上官君越又陷入沉思當中,開始糾結起來,明明知道真相就在眼前,他卻只能在門前徘徊,怎麼也進不去,能不著急嗎?一定還缺點什麼。
“唉,現在說這些也無濟於事,廖都死了,死人能做什麼呀?”慕雲魂擺擺手。
“這很難說。”樊萱深有感觸。“成了厲鬼,心中懷有怨恨,便可殺人。”之前廖在他床前,那恨意,妒意燃燒到發紅的雙眼,狠心的雙手掐著他的脖子,恨不得將他頭、身分離,想起來還有些後怕。
“樊萱,那天你見到廖了?”廖木峰腦子裡浮現出那個瞬間消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