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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石達開則不同,關於他,目前世界上流傳著無數版本,且各版本差異巨大,沒有統一定論。大渡河一戰,他的個人生死、寶藏下落、嬪妃結果、殘部去向全都成了不解之謎。換句話說,歷史上的石達開謎一樣存在,給中國西部留下了太多嫋嫋餘響。

丁峻、方晴目前能夠達成共識的一點是——“寶藏、女城、神力之間必定存在某種密切聯絡,找到其中一處突破口,一切秘密就將迎刃而解。”

不知不覺中,東方既白,兩人臉上毫無倦意。

“走吧,去象泉河盡頭,把秘密全都揭開!”丁峻啟動了越野車。沒有了阮風,他們反而少了一件累贅,心靈相通,相互維護,可以放手迎擊敵人。

方晴若有所思:“丁峻,你怕死嗎?”

丁峻的回答頗有深意:“我怕死,但更怕的是自己失去戰鬥的勇氣。司馬遷《報任安書》中說,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用之所趨異也。任何時候,我都絕不盲目激進,浪費踐踏自己的生命。你呢?”

方晴沒有回答,開啟車窗,向著湖面遠方上起落的白色水鳥,發出一聲清越的長嘯。

嘯聲未絕,丁峻已經踩下油門,發動機轟鳴,兩人一起踏上了嶄新的征途。

第六十七章 象泉河盡頭

象泉河是阿里人心目中的“神河”,藏傳佛教典籍中曾經這樣描述——“岡仁波齊峰四周分別臥著雄獅、白象、駿馬和孔雀四大神獸,它們不忍看到阿里地區連年遭受旱災,就噴出泉水援救,最後形成了今天的獅泉河、象泉河、馬泉河、孔雀河。”

如今,四大河的傳說被載入本地佛寺的壁畫,供後人瞻仰。

象泉河流域是西藏西部最重要的古代文明發祥地,從地圖上看,象泉河如同一條生命長藤,穿行於阿里地區,使這塊被岩石環繞的蠻荒之地,變得生機勃勃,有聲有色。被車子拋在身後的札達縣是獲得象泉河恩賜最多的地方,札達,在藏語中意思就是“下游有草的地方”。

按照阮風那簡筆地圖的指引,黃昏時,丁峻與方晴趕到象泉河下游,距離邊境線僅有十公里,位置大概是在扎達縣底雅鄉的什布奇村正北。可是,他們並未發現任何可疑蹤跡,只能暫時紮下帳篷過夜。

夜已深,帳篷外的火堆漸漸熄滅,四周的人聲也逐漸平息。耳畔傳來的,只剩奔流不息的水聲,除此之外,萬籟俱寂。

丁峻無法入睡,腦海中千頭萬緒,糾纏不清。最終,他掀開睡袋,走出帳篷,一直向那堆只剩火炭的篝火走過去。

遠山深處,傳來不知名的鳥鳴聲。他添了幾塊木柴,篝火漸漸地復燃,為夜色中的河灘添了一絲暖意。

他向河面上望,水波反映著一道道飄忽不定的冷光,冷光隨波流動,一直奔向下游,並且發出說不出是歡笑還是嗚咽的嘩嘩聲,忽高忽低,忽長忽短。

“方晴已經睡了吧?”他苦笑著自語,目光追隨著一道連環翻滾的波浪,一直向遠處飄去。

由地圖上看,前面的河段又是一個西北、西南的九十度驚險折角,之後象泉河便跨過邊境,湧入印度喜馬偕爾邦,更名為薩特累季河(又譯為蘇特累季河)。再向前,該河流則會在巴基斯坦境內同奇納布河匯合成潘傑納得河後注入印度河,是印度河上游的主要支流。這條水脈就是這樣一路浩浩蕩蕩,日夜流淌,灌溉哺育著這片三國毗鄰的荒涼高原。

藏地生存環境極其艱苦,兩日跋涉,方晴的體能消耗過大,並出現了間斷性的高原反應。再撐下去,只怕會出問題。丁峻已經打定主意,最多再搜尋四十八小時便返回託林寺。

驀地,水面薄霧之中,出現了一幅似真似幻的畫面。

丁峻渾身一緊,挺直身子,向水霧中凝神望著。

畫面中最醒目的是一大片古老的城堡,城堡中有幾百座建築物,每一座建築物都有著高而尖的屋頂,如一枚枚尖錐,直插雲霄。城堡外圍,是一圈厚重堅固的城牆,全都由巨大的石塊砌成,看起來已經年代久遠。

丁峻翻閱過近現代西藏所有著名建築的圖冊,無論是佛陀寺院還是土司古堡,都在腦中留著大致的印象。但是,他想不出哪一處的建築物能跟眼前看到的對上號,那古堡和城牆是完全陌生的。

“那是什麼?”他站起來,快速地進了帳篷,從行囊裡取出一隻望遠鏡,來不及返回河邊,就在帳篷前站著,調整焦距,從鏡頭裡看著那古代城堡。

城堡似乎正在遠去,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幅草地、羊群、河流、帳篷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