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姜彤真的給盧景程一種新奇的感覺。
就像是上次回去,他知她竟然自己搬出去住時一樣驚詫。
這是少有的,罕見有女子敢如此做。至少在盧景程的記憶裡,他未有見過知道過,大膽出格的人。
且她並不是拿喬做嬌,盧景程幾乎敢肯定,如果自己不回去,賀雲珍就打算自己一直那樣下去,並且就算他回去了,她竟然還是不妥協,甚至還敢跟自己談條件。
讓自己退那一步。
她和大部分女子不同。
盧景程在書院裡,偶爾也曾見過同窗好友的妻子。那些或遣人探望,或送些吃用過來。女子大多都是賢惠內斂,款款有禮,進退有度,有時正巧讓他們碰見了,自也是行過禮側首退下,眼睛下藏著就是恭謹溫順。
賀雲珍不同,就拿方才來說,她逛書館,那閒適的姿態,自信的眼神,好像再理所當然不過,竟也好像不覺得書館裡大部分都是男子,而她在其中,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一樣。
那樣坦然自得。
甚至被蘇子岑撞了那一下後,對方致歉,他這夫人倒好,嘴裡小聲說沒事,眼睛卻瞪了別幾眼。
別樣的有生氣,
盧景程現在想起來,都覺哭笑不得。
在他娶了賀雲珍,見她的第一眼後,其實那時盧景程並無多大感覺甚至他心裡是淡淡的,儘管眼中在笑,亦能極盡溫柔待之。
卻從始至終,只會覺得這他的妻子,她幫他照顧內宅,他自然會給她責任尊重。
卻是後來才發現,他的小夫人給了他太多次驚訝。
他發覺了賀雲珍很聰明。
之前和自己理論不搬回盧家的時候,寸步不讓有條有理。
但看眼下,自知理虧,卻忽然對自己驕縱任性起來,完全是小姑娘的情態。
盧景程揹著手,在房間裡來回走動,站在窗戶旁看向外面的街道。
想到什麼似的,眼神閃了閃。
回頭看著姜彤,一字一句道:“珍兒,你特地在昨日過來,是不是來參加本月的瓊花詩社徵稿?”雖然是個問句,但他用的卻是肯定語氣。
除了這個,盧景程再想不到別的理由。
實乃這個時間太過趕巧。
若是真有別的事,不一定就要昨天來明天走。
再則,若不是的話,賀雲珍為何總顧左右而言他,不願意回答。
好在讓盧景程的能消些氣的是,她還尚不敢對他說謊。
姜彤早料以盧景程的聰明,可能隱瞞不了多久,他可能很快就會聯想到。
但現在他真的猜到了,她又覺得很氣悶。
原是件自己的私事,做也就做了,並不打算讓別人知道。
哪裡想到這麼快就暴露在盧景程的眼前。
“相公既然都知道了,難道我不可以麼?不可以來麼?”姜沒假裝不是然後反駁,“我聽說這裡很熱鬧,況且沒什麼特殊要求,便是來來看看又有何不可。”
“珍兒。”盧景程嘆氣,“並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