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仙門內,林拓幻化了外形,凝視後者,心中莫名緊繃。
若是以往,還不至此,可在這個關鍵時候,蔣怡山發出呼喚,由不得他不緊張。
“尊上,我懷疑可能遭遇了異常事件。”沒有拖沓,蔣怡山乾脆利落將發生的事,以及自身的猜測敘述了一遍,末了小心道:
“弟子尚且不確定情況,但從邏輯上,覺得很不正常,所以特來稟告。”
她說話的時候有些底氣不足。
畢竟這全然只是猜測。
然而林拓卻認真道:“你做的很好。”
“尊上,您的意思是……”蔣怡山愣了下。
林拓坦然道:“我尚未查探,自然也不清楚你的境況。”
蔣怡山想了想,道:“那我先回去接觸下?等有新情況再向您稟報。”
林拓看了她一眼,沒有立即點頭,而是道:
“我必須提醒你,倘若真的有問題,你很可能遭遇危險,倘若不是,錯過了也無傷大雅,你如今最明智的選擇是躲避。”
聞言,蔣怡山沉默了下,似是在思考,片刻後搖頭道:
“弟子還是想過去看下。
假定是我猜錯了,當然沒關係,假若真的有危險,對方既然明確找了過來,我也躲不過。再者……您也會照拂我的吧?”
說這話的時候,她心中也是苦澀。
在蔣怡山看來,能令太和都特意叮囑的,必然有大凶險,她當然也是想躲避的,可問題在於,躲避有用嗎?
並且,最關鍵的是,自己想躲,太和會允許嗎?
一直以來,太和在她的心中始終是神秘的代名詞,異界一行則令她又深切地感受到了對方的強大。
設身處地,蔣怡山覺得太和很可能要求自己去探明情況。
與其被下令,不如主動些。
相反的,如果能獲得太和的保護,那生命安危自然無需擔心,而且,趁此機會,還可以爭取到“師門”的賞識。
再說的直接些,倘若太和並未事先通知,她方才即便覺得不對勁,也肯定會去見沈西寧的。
如果這是劫難,她本來也避不開。
至於“危險”是否會令太和都束手無策……這個可能無需考慮,倘若太和都解決不了,那自己逃避又有什麼意義?
直接躺平不好?
仙霧繚繞的玉石臺上,林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知在想什麼,片刻後,才點了點頭:“當然。”
蔣怡山燦爛笑道:“既然如此,弟子更沒什麼好怕的了。”
林拓第一次對這個外門弟子另眼相看了下,旋即點頭道:
“帶好上次給你的法器,倘若有異常,在不危機安全的前提下,按照對方的要求做即可。”
對方……蔣怡山咀嚼著這個詞語,心下微動,拱手稱是,離開此地。
……
武道社,辦公室內。
當蔣怡山重新睜開雙眼,看了下時間,才過去兩分鐘,深深吐了口氣,讓自己放鬆下來。
接著從口袋裡摸出上次獲得的紐扣模樣的鍊金器物,渡了絲以太進入,將其啟用,旋即重新藏好。
轉身朝門外走去。
……
約莫八分鐘後。
武城大學的校門口,穿著神鬆垮運動風外套的蔣怡山大步走出,四下掃了幾眼,目光落在了馬路近側的,一輛普通至極的黑色汽車。
揣著忐忑走到車前,就看到後座車門輕輕開啟,露出了正坐在裡頭的沈西寧。
此刻,這名魔都天才的臉色有些蒼白,臉上帶著略顯僵硬的笑容:
“你來了。”
蔣怡山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惑:
“你怎麼過來的這麼突然?都沒有提前打招呼?”
說話的同時,她好奇地看向車內,發現了主副駕駛位上的一男一女:
“這兩位是……”
沈西寧表情滯澀,下意識望向前頭,就看到那名模樣與國人近似,但仔細看,卻又有明顯不同的女人轉身過來,大方笑道:
“我們是和西寧一起的武者。”
“這樣啊。”蔣怡山眼皮跳了下,“沒見過。”
“我們修為低嘛,你不認識正常,上車坐吧,站著說話怪難受的。”女人用流暢且略帶著些許地方口音的聲音說。
蔣怡山愈發警惕,揣在口袋裡的手攥了下,終於還是略顯遲疑地跨步上了車,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