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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三天的時間雖說短暫,但對江寒玉來說,卻是如隔三秋。在焦躁的等待中,她輾轉反側,越顯憔悴。誰知等到第三天,熊天霸還是沒帶姜無涯來。江寒玉忍無可忍,暗將熊天霸詛咒了十七八遍,正要去尋他晦氣,卻聽見小蘭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大叫道:“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

江寒玉不耐煩地道:“你大呼小叫幹什麼?我又不是沒耳朵。”小蘭捂著心口氣喘吁吁道:“老太君,老太君不知怎會從樓梯上滾下來。已經,已經不行了……”

江寒玉聞言一皺眉頭,微感驚詫道:“這個家到底是怎麼了?父親才剛剛過逝,這回又輪到祖母了?”常年跟師父在長白山生活,江寒玉對父兄及奶奶的感情逐漸淡薄,而唯一印象深刻的母親,也早在幾年前便病逝了,所以她有此反應也不足為奇。

不幸接連降臨到這個家庭,大堂再一次成了靈堂。又是白衣素裹,哀樂悱惻。江搏浪獨自跪在靈旁號哭,谷芳挺著個大肚子坐在一旁,只管拿手絹抹著眼淚。江寒玉還是像上次一樣,上來焚香磕了三個頭便了事。從她的臉上看不出悲傷,彷彿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能打動其心。

江搏浪沒有發怒,他已經被這接踵而來的打擊弄麻木了。江寒玉緩緩步出靈堂,一如既往地淡漠,連看都沒看熊天霸一眼。誰知她方跨出大堂門檻,星眸便亮了起來。原來在治喪的人群中,有個頭戴高帽,身穿喪服的人,總是特意躲躲閃閃,將頭垂得很低,好似生怕被人發現。江寒玉眼中精光連閃,輕啟蓮步向那人走去。

那人一見江寒玉走來,不由打了個激靈,忙將身子側了過去。江寒玉走到其身前突然停下了腳步,只是冷冷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言訖,飄然而去。那人眼瞅著江寒玉離去,眼中充滿了意外和失落。

七日之後,老太君得以入土為安,葬在了城郊的江家陵寢。陵園因先後增添了兩座墳冢,顯得格外淒涼,就連吹來的風都異常寒冷。江搏浪抹掉眼淚,緩緩步出陵園,太多的變故已將這個豪爽的漢子折磨得憔悴不堪。若不是還有即將分娩的妻子需要他照顧,江搏浪真恨不得自己也躺到陵寢中,來個一了百了。

西苑裡傳出女子痛苦的嗷嗷聲,屋外站著江搏浪和熊天霸。兩個丫鬟跑進跑出地忙活著,看來正在分娩的緊要關頭。江搏浪有些焦急,開始來回踱步。今天是自他結婚以來,江家唯一可喜的日子,江搏浪覺得再容不得有半點差池。熊天霸看著來回踱步的江搏浪,臉上浮現出不易察覺的詭異笑容,心道:“如果知道兒子不是自己的,真不知你會是何等表情。嘿嘿!一個男人可憐至此,實在是種悲劇。”

西苑外一處隱秘所在,還有個男人也在焦急地等待著。看他那憂心忡忡的樣子,倒像是自己的老婆在生孩子。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定是姜無涯。躲藏的這段時間,姜無涯總是心神不寧,他很想看到谷芳母子平安無事,哪怕就是一眼,也好讓自己了無牽掛地離開。於是他在躲了江寒玉半個月後,終於還是忍不住,硬著頭皮偷偷地來了。

“別人的老婆生孩子,你在這裡猴急什麼?”一個平淡卻滿含幽怨的聲音傳來,姜無涯就像是被冷箭射中了心臟,全身的毛髮都立了起來。他慌亂中口不擇言,支支吾吾道:“我走,走錯地方了。我,我馬上離開。”說罷,立馬就想掩面開溜。

一隻玉手閃電般抓向姜無涯,並叫道:“想跑,沒那麼容易。”姜無涯急忙回擋,卻不想江寒玉玩的是虛招,另一隻手已悄無聲息地點中了他的玉泉穴。待姜無涯察覺時,只覺全身一麻,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叮咚!叮咚!”滴水聲再次傳來。姜無涯只覺臉上一涼,像是被人澆了一瓢水。他赫然坐起身,立刻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江寒玉。再環顧四周,這分明是自己曾生活了半年多的溶洞。

江寒玉瞧著姜無涯冷冷問道:“你可以說話了?”一觸及江寒玉的目光,姜無涯立刻垂下了頭,諾諾道:“可,可以。”江寒玉用嚴峻的口吻命令道:“那好,我問一句你就答一句。不許說假話,否則我割下你的舌頭。”

“哦!”姜無涯耷拉著腦袋,不斷自問道:“我為何會怕她?難道說我真的喜歡上她了?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求。難道我也是個色中厲鬼,人間花公,看到漂亮女子就喜歡?可和她在一起時的那種新鮮刺激感,的確是令人難忘?”一個聲音不斷在他耳邊縈繞道:“姜無涯啊姜無涯,你根本不是什麼聖人,你只不過偽裝得比別人好些罷了。其實在你的內心深處充滿了慾望,和所有人一樣,你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