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曲遠川那副衰樣，鍾乾很想來一句：你小子被打那是一點都不冤。

但秉著為人師表的優良傳統美德，鍾乾還是和顏悅色道：“好了，說點正事，今天城外發生的異象你們都看見了吧？”

“看見了！”

一聽這話，眾人頓時來了精神。

就連秦若微也都是豎起了耳朵，全神貫注地看著鍾乾。

“長話短說，第五十屆新生交流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按照以往的規則，每個學校都將派遣三名新生前往參加，一共一百二十八所高校，分為東南西北四個大賽區，每個大賽區又細分為四個小組...”

“等一下，鍾老師！”秦若微沒等鍾乾說完，便是舉手打斷道：“交流大賽和城外異象的關係是？”

“沒有關係。”

“那您...”

秦若微一時語塞。

班上其他同學也都是一臉無語。

鍾老師這話題轉移的也太生硬了吧。

明明上一秒還在詢問他們有沒有看見外城的異象，結果下一秒就開始說交流大賽的事情了。

簡直就是前言不搭後語。

面對眾學生們的無聲抗議，鍾乾從椅子上跳了下去，然後又將手中的粉筆放在了講臺上，語氣溫和地問道。

“看樣子你們大家都很好奇今天城外發生的事情。”

“沒錯，鍾老師，你就告訴我們吧。”

“我們絕不外洩！”

“鍾老師，學生也有了解真相的權利。”

有學生大著膽子說道。

聞言，鍾乾笑了起來，明明是一張正太臉，但笑起來是卻沒有幾分親和力，反而是讓人忍不住想到了一些比較常見的冷血動物。

喊著要真相的常新元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而跟著起鬨的學生們更是直接閉上了嘴。

等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後，鍾乾這才開口道。

“說起來，我也很想知道城外發生了什麼，但是沒有人給我答案。”

“怎麼可能...您可是國武的老師啊。”

袁青明顯不相信。

其餘人這一次雖然沒有跟著起鬨，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說明了一切。

“沒錯，我是國武的老師，也是一名二品武者，聽上去好像是比普通人厲害那麼一點點，算得上是絕大部分人眼中的特權階級...”

“可也僅限於此了。”

“而你們，國武的學生，青石城的未來。”

鍾乾話說到這裡的時候，也是再次看向了眾人，眼中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憐憫。

“諸多頭銜加身，真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可這又能如何？”

時局如此。

國勢如此。

吾輩武者，又能如何，當能如何？

眾學生皆是被鍾乾這副模樣給震住了。

就連秦若微也是皺起了眉頭，鍾乾眼裡的那絲憐憫刺痛了她。

秦若微長嘆了口氣。

“我明白鍾老師的意思了，不過我真的很不喜歡這種處理方式，但是我現在還沒有發言權，所以我只能表達我的不喜歡，沒有資格去反對，不過...”

說到這裡，秦若微頓了頓，然後揚起一抹還算燦爛的笑容。

“我想終有一天，我們這些人都會站在能夠發言的那個位置上。”

“沒錯！官方嫌我們弱，不告訴我們真相，無非就是怕引起民眾恐慌，可我們才十八歲啊，我們怕個屁啊，不就是墮獸嗎？等老子成為武者後，砍他丫的！”

曲遠川頂著一雙熊貓眼氣勢洶洶地喊道。

而就在他說完後，袁青也是猛地一拍課桌。

“青石城的男人就沒有一個慫貨！”

“說的跟我們女人就會怕了那些長相醜陋的傢伙一樣，別忘了，咱們班的第一可是微微。”

宋冉自從經歷了上次野外試訓後，整個人就跟蛻變了一樣，再也不是曾經那個看著解剖片就害怕得想要轉班的弱女子了。

“別爭啦，咱們A班都是英雄兒女，何妨吟嘯且徐行！”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那叫一個慷慨激昂。

鍾乾見此極為滿意，心中的那股惆悵也是散去了不少，也許眼前的這些少年們還很稚嫩，說的話也稍顯幼稚，可看在鍾乾眼裡卻是那麼的可愛。

就好像是看見了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