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繭上的女人如同亙古不變的石像始終佇立在這片寂靜的意識海上。

秦若微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對方消失了，那眼前這片空間將是怎樣一幅場景。

“漂亮姐姐。”秦若微聲音有些沙啞，“我好像...對你一點都不瞭解。”

兮淵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一如往昔。

若是平時，秦若微也就自然而然地順著對方的意思將話題轉移，可這一次，她卻是繼續說道。

“以你的實力，即便過了百年，歷史書上也該有你的名字，可是我翻遍近代史，沒有一個叫兮淵的靈藥師，也沒有一個叫兮淵的武者。”

“是有人...抹去了你的姓名嗎？”

秦若微說到這的時候，目光也是直直地望向了兮淵。

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眼底那明明滅滅的眸光因為她的問題而徹底熄滅。

不過僅僅只是一瞬。

兮淵便再度恢復往日的清冷，嘴角微勾，語氣聽不出太多的情緒但卻帶著幾分侵略性：“你就那麼好奇我的過去？”

“不止是過去。”

秦若微臉上的表情不變，但是身體卻是因為緊張而繃成了一條直線，偏偏她自己沒發覺，還繼續義正言辭地說道。

“你不是讓我到了高品之後幫你辦一件事嗎？可是我這個人一向都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所以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想幫你很多忙，不，不能說幫，反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一開始，秦若微還能條理清楚，可是越說到後面越顛三倒四，到了最後，更是一臉無賴。

“就算你不要我幫忙，我也會賴在你的身邊！”

“所以！”

秦若微盯著兮淵的眼睛，如同一頭怕被人丟下的幼獸，齜著牙齒，一字一頓。

“不許拒絕我！”

這大概是兩人認識以來，秦若微第一次用這麼強勢的語氣同兮淵說話，以至於後者臉上罕見地露出了一絲錯愕，不過很快，她便饒有興致地盯著對方，然後伸手，勾了勾。

秦若微：“？”

沒等秦若微反應過來，她的身體就已經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裹挾著朝著兮淵的方向而去。

“喂喂喂，漂亮姐姐，你不講武德，以勢壓...”

人字都還沒說出口，秦若微就已經是被眼前放大的美貌驚得將剩下的話全部嚥了下去。

咕嚕。

咽口水的聲音在空曠的意識海內格外清晰。

秦若微聽到了兮淵低低的笑聲，也看見了對方那濃密纖長的睫毛，以及那雙微微上挑的雙眸。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呼吸可聞。

秦若微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變得緩慢，像是被人按下了慢放鍵，她看著眼前那張宛如神女一般的面孔越靠越近，直到——

兩人的額頭貼在了一起。

下一瞬，秦若微便陷入了黑暗。

呼吸...停止了。

——

“呼！”

如同溺水的人鑽出水平面一般，秦若微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她朝四周看去，想要尋找兮淵的身影，結果卻是發現此刻的她已經不在意識海內，而兮淵也沒了蹤影。

這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