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聯想到可能是諏訪律師來信,激動的情緒使我心跳加速。對於已子然一身的我而言,除了諏訪律師的來信之外,不可能還會有其他親戚寫信給我了。
然而,當我見到信的那瞬間,卻感到非常怪異。
信封的紙質粗劣得有如廁所衛生紙那般,絲毫不像擁有日東大廈四樓的大律師所使用的東西。更何況信封上的字跡不但幼稚得像小孩寫的一樣,還到處沾有墨水的痕跡。翻向背面,沒有寄信人的姓名住址。
這股異常的感覺使我迫下及待開啟信封,抽出質地如同信封一樣粗劣的信紙,上面也寫著和信封一樣幼稚的字型,內容如下:
不要回八墓村,如果你回來,將會發生大事件,會觸怒八墓村的神明將會道致血血血腥遍野。二十六年前的慘劇將會重演八墓村即將化為血海!
好幾秒的時間裡我呆若木雞,朋友妻子的聲音彷彿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過了好一會見,我終於恢復神智,慌忙將信紙塞進口袋裡。
“你怎麼啦?是不是那封信裡寫了些什麼怪事?”
“沒有有什麼不對嗎?”
“你的臉色很蒼白!”
她說的沒錯,任何人猛然間收到這種怪信,不被嚇得魂不附體才怪呢!雖然我的心緊張得不斷狂跳,身上也驚出一身冷汗,我卻避開她疑惑的眼神,故作鎮定地找個理由離去。
自從母親過世以後,我便深深覺得自己是孤單的人,不管遇到什麼逆境或遭受什麼災難,我絕不抱怨,也不要求別人協助。並不是別人都不值得信賴,而是別人有別人的困擾和煩惱,他們連自己的問題都解決不了,如何能助我一臂之力。
唉,這種怪僻來自孤僻的寂寞感,讓乍眼看到我的人,都對我有一種堅強頑固的感覺,也正因為如此,造成日後別人對我有很大的誤解,甚至使我遭遇更大的災難那時候我當然無從得知。
八墓村——此時,我才正式接觸到這個怪異、不祥的名子。
其實不需要其他一連串威脅恐嚇的詞句,光是八墓村這個地名就夠嚇人了。
觸怒八墓村的神明將會道致血血血腥遍野。二十六年前的慘劇將會重演八墓村即將化為血海
我完全不知道這封信究竟是什麼意思,寫這封信的人真正用意是什麼。
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使我感覺更恐怖。
唯一可以隱約找到的蛛絲馬跡是,這封信和前不久尋找我的人之間似乎有點關係。從諏訪律師發現我以來,至少有兩個人突然開始關心起我,一個是到處調查我的身分的謎樣男子,一個就是寫這封信的主人。
唔,不對!我若有所思地停住腳步,這兩個人該不會是同一個人吧?換句話說,也許四處打聽我的男幹就是寄出這封信的人。我隨即把口袋裡的信掏出來再三仔細檢查郵戳,很遺憾,郵戳的字跡模糊不清。
我一路上絞盡腦汁思索卻依舊一籌莫展,這天早上,錯過了好幾班客滿的電車,好不容易抵達公司時,已經遲到半個鐘頭了。當我前腳才踏進辦公室,工友馬上對我說課長找我。於是我立即進入課長的辦公室,課長一見到我便興高采烈他說:
“寺日,我等你一段時間了喔!剛才諏訪律師來電話,請你馬上過去。你們父子即將要相認羅!如果你真的找到有錢的老爸,別忘了請客哦!咦?你怎麼啦。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忘了當初是如何回答課長的,大概說了一些無意義的話吧!當我向滿臉疑惑的課長告退之後,我如同夢遊病患一般步履蹣跚地走出公司,一步步踏向令人顫慄的世界。
第一個犧牲者
隨後發生在我眼前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描述才好,如果我有犀利的筆鋒,或許能夠將它描述成故事的第一個高潮。
當我進入諏訪律師事務所時,裡面已經有一個人比我先到。
這個人理了一個小平頭,好像才剛從軍隊遲下來,身上穿著卡其色軍服,有著長期日曬的黑紅膚色,骨節突出,手指被煙燻得發黃,看起來就像個鄉下人。我也和朋友的妻子一樣,看不出這個鄉下人的歲數,大概在六十歲到七十歲之間吧。”
那個人很拘謹地坐在事務所的安樂椅上,一看見我,倏地挺直腰桿,回頭望向律師。從他的小動作看來,我直覺反應找尋我的人就是他,再不然他也一定跟尋找我的人有關。
“嗨!你來啦!請坐請坐!”
諏訪律師很客氣地招呼我坐在他辦公桌前方的椅子上。
“很抱歉,讓你久等了!其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