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於豺狼。兼別境之侵陵,重連年之水旱,流移罔恤,盜賊恣行。邊陲第謹於周防,文牒屢形於恐脅。自處大國,如臨小邦,跡其不恭,如務容忍”
儒生唸的抑揚頓挫,士卒們卻在竊竊私語,他們雖然大多聽不懂,可是幾個人一磨嘰,意思也就出來了,王爺正發飆呢,說朝廷一直欺負我們嶺南呢。漸漸的,有識文斷字的一琢磨,添油加醋的一傳,加上地域鄉土觀念,嶺南對中原的仇恨之心很快就被挑了起來,不少士卒的眼神已經從迷茫開始噴火了。
好容易等那儒生唸完,,不少士卒已經開始咬牙切齒了,朝廷辱我太甚!這口鳥氣不出,還算是個爺們不?
士錚的面色越發的陰沉,讓下面計程車卒們也悄悄住嘴,場面死一般的靜寂。
“我嶺南的勇士們,水蛇神的子民們,我們被那昏聵的,無能的朝廷壓迫的已經太久了!”士錚出口,就緊緊抓住了普通士兵的心思。
“太久了!”一名士兵挑頭高呼。
“太久了!太久了!”眾士卒隨即高聲呼喝,數萬軍人齊聲高呼,可謂聲震四野,氣勢駭人。
士錚一抬臂,止住了眾人的歡呼,“如今,我們有了天賜良機,朝廷被胡人趕到建業,依然不知休養生息,官員們一直在窮奢極欲,紙醉金迷,百姓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很多人都賣兒賣女,聖人有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同樣是百姓,憑什麼在我南越,你們就可以吃飽穿暖,而你們的兄弟,就要忍飢挨餓?憑什麼我們南越百姓種出的糧食不能全部自己食用,卻要送到朝廷,我南越產出的珠寶玉石,要交給那些蠅營狗苟的貪官汙吏?弟兄們,都是爹媽生的,你們甘心麼?”士錚振臂一呼!
“不甘心!我們死也不甘心!”
“我們要去救我們的兄弟們!”
“殺光那些貪官汙吏!”
普通計程車兵是單純的,是質樸的,士錚只需稍微煽動,對中原百姓的強烈同情心和對朝廷的嚴重不滿,就讓廣大計程車卒們充滿了熱血豪情,讓他們願意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
“我們絕不是反叛!”士錚高呼一聲,場面立即就靜了下來。“天子無道,庶民受其害,我們,是替天行道,我們,是為了天下蒼生,我們,是去殺光那些貪官汙吏,我們,是為了我們的兄弟能夠生存!我們打得是義戰,是義薄雲天,理直氣壯的討伐逆賊!勇士們,告訴我,你們願不願解民於倒懸,願不願名垂青史?”
這番話太有誘惑力了,涉世未深,也沒怎麼讀書的青壯漢子哪裡經得起士錚這般扇呼,尤其是解民倒懸河名垂青史,這就是聖賢也未必做得到啊,此話一出,眾士卒再也不猶豫,紛紛高呼:“我們願意!”
“即使你們要面對貪官汙吏的殘酷圍剿?即使你們要面對偽君子們的口誅筆伐?即使你們要面對冰冷的刀槍?你們也能矢志不改麼?”士錚又去加了一把火。
“矢志不渝,終身不改!”有士卒當先呼道,接著自然是全軍高呼,呼聲一浪高過一浪,無數計程車卒們激動中流下了熱淚,聲音也變得哽咽。
士錚見士卒們氣勢高昂,心中大定,輕輕一揮手,兩個小兵顫顫巍巍的抬上來一個足有一人高的大酒罈子來。
眾士卒見狀,慢慢安靜了下來,不少人還流下了口水,畢竟自酒出世以來,就是軍中屢禁不止,卻又每每成為兵卒們的最愛之物。
“勇士們,這是一罈上好的高粱燒,尋常壯漢喝下去就倒,釀酒的高粱是孤從幷州苦寒之地弄來的,那高粱穗子比女人的奶子還大呢。”
士兵們鬨然大笑,軍隊裡,女人和酒是兩個永恆的話題,王爺既然提到了這些,氣氛也緩和了不少。
“可是,今天,孤要和你們分享這高粱燒,俗話說,酒,壯慫人膽,熱勇士血,不管你們是勇士還是慫人,喝了這酒,你們就是嶺南三百萬百姓心目裡永遠的勇士,我們將永遠以你們為驕傲,活著給你們尊榮,死了給你們立祠供奉,讓你們永遠被我們的百姓所景仰。”
臺下瞬間寂靜,突然,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王爺,拿酒來,小人願意為了百姓,拼掉這百十斤,也要殺盡朝廷的貪官汙吏!”一個粗豪漢子小跑著出列,跑到臺下。
士錚大喜,拿過一個大碗,親自斟滿一彎,沾唇一下,遞給了大漢。
大漢將這碗酒舉過頭頂,高聲道:“謝王爺賜酒!”說罷一飲而盡。
士錚接過碗來,將碗高高舉起倒置,果然一滴不勝!
“孤和弟兄們一樣,都是爺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