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輕輕的咳嗽一聲。郭縣令抬起頭來,有些不愉的向發出聲響的地方看去。在這個時候李泰看清楚了這個,郭縣令的模樣。一張標準的國字臉,眉毛黑的有些過重,顴骨略微有些突起,一雙充滿著血絲的眼睛疑惑的看著領頭的李泰。
或許是注意到肅立在李泰身後的楊鵬,郭縣令的國字臉上浮起了一絲瞭然的神情。擺手示意屋裡的書吏退出去,來到李泰身前,拱手一揖到底:“下官洛陽縣令郭明勳見過越王殿下。不知越王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小還望越王殿下恕罪。”
“不知者不罪,起來吧。”李泰擺足了王爺的架子,伸手虛樓了一下洛陽縣令郭明勳。
郭明勳起身之後,伸手向前一領:“殿下請坐。”見到李泰做安穩了,站在李泰下首的他又客氣的問道:“不知道殿下在百忙之中來到我這小小的縣衙有何貴幹?可有什麼下官能夠出力的地方嗎?”
李泰沒想到這個郭明勳絲毫沒有客套寒暄,直接就問李泰來此的目的。李泰也不含糊。盯著郭明勳吐出了兩個字:“借糧。”
郭明勳聽到這兩個字,還沒感覺怎麼。站在一邊的楊鵬卻開始焦急起來,在心裡不停的唸叨著:“郭縣令,您一定要答應殿下啊,千萬不要辦糊塗事了。您已經的罪一個刺史了。再得罪一個親王,您以後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楊鵬怎麼著急都是沒有用的。郭明勳抬頭注視著李泰緩緩的問道:“殿下這借糧何用呢?”
“借糧就是借糧。什麼原因借糧就不需要郭縣令操心了吧,至於這借糧做何,就和郭縣令沒有關係了吧。”李泰毫不客氣的說著。
聽到李泰的回答。郭明勳緩緩的將眼睛閉上。雖然他的臉上一片平靜,但李泰能從中感到他心中的掙扎。許久之後,在李泰的盯視下郭明勳睜開了眼睛小一抹堅毅從眼底透漏出來,平靜的毫無波瀾的語氣像在訴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
“殿下,下官家裡還有粳米兩鬥多點,粟米不足十鬥,如果殿下要用,也用不著還了,儘管送給您好了。”
“什麼?”郭明勳的話語雖然平淡,卻在眾人的心中激起了詣天的波瀾。一時間眾人全部被郭明勳的話嚇到了。平實的話語卻是毫不留餘地的拒絕,霎時間。房間內落針可聞,每人的臉上都是不敢置信。不是為了他話語中的決然,也不是為了他的勇氣,而是為了他竟然會選擇這樣一種毫不留情的方式來拒絕李泰。
選擇這種方式拒絕一位當朝的皇子親王,已經不是勇氣的問題了。這是一種赤裸裸的侮辱。是蔑視。對李泰的侮辱或許還會有人能夠理解他,但這種對皇權的蔑視,卻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出來的。
房間裡只有兩個人的臉上不是滿面震驚,一個是始作俑者洛陽縣令郭明勳,另一個就是李泰的。滿臉好奇的李泰站起身來,圍著一臉平靜的郭明勳不斷的轉著圈,嘴中嘖嘖有聲:“看不出來嗎?郭縣令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真的讓本王佩服不已啊。”
“下官惶恐,愧不敢當。”
這謙虛之詞在郭明勳口中說出來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雙堅毅的雙眸平視著前方,將不斷的在圍著他轉默舊小澡視若無物。
李泰在他面前站定,直視著那雙漆黑的眼睛,在郭明勳的瞳孔看著自己的影子,李泰嗤笑道:“你不是惶恐,你是勇士。曾經有人說過“真正的勇士敢於面對慘淡的人生。你是已經做好面對慘淡人生的準備了。是嗎?”
郭明勳將眼神定格在李泰的鼻尖上,淡然的一笑:“殿下,您口中的這個人是哪位賢者呢?郭某雖然不才,但也算是讀過聖賢之書,為何就沒曾見到這句平實卻飽含哲理的話呢?”
“那個人你不認識的,更不曾聽說過。這人是誰不是重點,重點小是你是否乙經做好了面臨慘淡人生的準備了。”
“殿下此言差異。小,郭明勳重新閉上眼睛。瞬間又再次張開,眼中透漏著精光:“人生最難得為一知己,此人此言甚合下官的秉性,所以還請殿下為下官引薦一下。”算了,這個人你是見不到了。不過你把這句當做我說的好了,沒人會介意的。”
郭明勳只是不斷的微微搖頭。
“你不信是我說的?”
李泰的冉詢。郭明勳依然是搖頭不語。
“算了,不和你計較這些旁枝末節了。”李泰揉著額頭,一瓣傷神的模樣,沉聲說道:“我在給你一次機會,你再告訴我一次,這個糧是借不借?”
“殿下!”郭明勳語聲依然平淡:“如果您不說這借糧是做什麼用,就是您問我一萬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