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主見和本事,若是能除掉他,除了您,誰又能取而代之呢?”
“除?拿什麼除?難道張永跟你說了什麼?”劉小文一反常態,一勸再勸,劉瑾也是有所察覺,他一把拽起小太監,咬著牙問道。
“具體的他沒說,不過兒子看他神情,似乎是有些把握的,他說,如果有您幫忙,把握就更大了。”
“真的?”劉瑾的聲音有些發顫,小太監的言詞都擊中了他的要害,對目前境遇的不甘,對昔日對頭鹹魚翻身的無奈,以及對除掉那個最大的障礙後,將會得到的風光,都是時常縈繞在他夢中的。
不過,這兩年養成的謹慎習慣,讓他得以保持了冷靜,沒有被衝昏了頭,他斷然搖頭道:
“不行,這麼多次,哪次外朝不是把握十足?可除了『逼』他出京的那一次之外,無一不是落了空,然後損失慘重…···嗯,他們是讀書人,不怕死,可咱家是太監,咱家怕死。”他跺了跺腳,起身就要往外走。
“可是爹,只是去聽聽!”
劉小文急了,聲嘶力竭的嚎了一螵子:“要是不想辦法的話,您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比張永、高嬲v雖然強點,可也註定了沒有出頭之日啊!再說了,您想想,以您現在的權勢,咳咳,如果有的話,您能做些什麼?什麼都做不了啊,連萬歲爺的膳食您都沾不了邊……”
劉瑾木然呆立,沉默了好半響,這才開了口,聲音卻有些苦澀暗啞,“你接著說……”
“大逆之事,您不會做,也做不了,頂多也就是提供點訊息給人,或者在萬歲爺面前遞個話兒……”劉小文的話越來越有誘『惑』力。
“您想想,張永當日那麼配合王嶽,把萬歲爺的寢宮搞成了一團糟,可結果也沒怎麼樣,萬歲爺重舊情,那人也顧忌這一點才放了張永一馬,也放了您一馬,否則咱們說不定早就······”
“行了,不要再說了,咱家去一趟就是,倒要聽聽張永到底能說出什麼來……”劉瑾斷然一揮手,下定了決心。
“爹,那咱們趕快過去吧。”劉小文大喜,他這麼賣力的相勸當然不是為了張永的銀子·他跟劉瑾本就是一體同心的,劉瑾要是恢復了權勢,他自然也水漲船高。
劉瑾現在已經五十多歲,兩年來連受挫折,功利心也變淡了不少,不過劉小文還年輕·當然不願意象現在這樣不死不活的。
如今,宮裡每日裡進出的銀子都是以萬兩計算的,可劉瑾這個東廠廠督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也難怪,現在的東廠門可羅雀,原來的人不是去了御馬監,就是投了錦衣衛,也就剩個名頭了。
看著外間紅紅火火的,劉小文眼紅啊,也心急啊·要不是還存了一絲理智,他甚至早就想有所舉動了。如今有了張永這個契機,他又怎能放過?
面對機遇,總是要搏一把的,不是麼?他暗自緊了緊拳頭。
“著什麼急·等下你去告訴張永,讓他到後山老地方去,你只管說,他知道的……”
“爹,您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單是這份兒謹慎勁,旁人就比不了。”
“滾你個小崽子,這個時候還拍哪門子馬屁?你先去吧·咱家先換下衣服·等下就到。”劉瑾不耐煩的揮揮手,笑罵道。
“爹·您等著瞧好吧。”
劉小文雀躍著離開了,劉瑾卻遲遲沒有動作,他陰沉著臉,眼神不斷變幻,良久之後,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眼神變得冷厲起來。
“哼,那就賭一把看看吧,要是真妁成了,那就一步登天,要是不成,想必也能留條老命在。”
玄武門外,萬歲山一角。
時隔經年,曾經同列八虎的兩個大太監又聚在了一起。前世他倆就是對頭,這一世依然是,只不過時隔境遷,兩人的身份立場卻已經完全不同了,再見面時,舊日裡的那點齷齪都是不見蹤跡,兩人都是倍感欷。
“老劉,好久不見了,一向可好?”張永率先打起了招呼,畢竟是他主動邀約對方的,儘儘東道主之誼還是應該的。
“嘿,咱家好不好,你還能不知道麼?”劉瑾並不買賬,陰測測一笑道:“張永,咱家已經來了,這裡也沒有旁人,出得你口,入得咱家之耳,有話你就儘管說吧。
“老劉,莫非你還懷疑咱家會使詐不成?拖你下水,於咱家又有什麼好處,你這疑心病真是太重了。”張永一攤手,嘆息道。
“少廢話,咱家等下還有職司,你要是隻想敘舊的話,咱家可沒工夫聽,你不說,那咱家就走了。”劉瑾臉上依然繃得緊,不